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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子真是個成年女子,又談過一次戀愛,控制情愫並不像初戀的少女那樣艱難糾結、無法自拔,她很快收斂好私人情緒,專心忙碌於自己的工作,除了網店的生意,還要為正在寫作的新書查看各種書籍資料,另外上次趙意提的建議也已經定了策劃發過來,她開始寫《二月初一》的劇本。當然一邊也要同時閱讀國外的一些優秀劇本進行學習,趙意也為她介紹了一位圈內資深的編劇帶她。

每天傍晚還要堅持進行兩個小時的鍛煉,跑步或者瑜伽,最近正在考慮拳擊。

總而言之一句話,她過得非常的忙碌和充實,而因為忙碌的都是她喜歡的事情,反而更加顯得她容光煥發,行走帶風。照卓謙的說法是:誰說女人只能靠愛情滋潤,各位請來觀看我家表姐。

衛音希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她的大學生活:上課、學習、創作、玩耍。除了給雜志交的漫畫稿之外,她開始畫一些有趣的小漫畫故事,其實應該是屬於改寫,把原來的故事頑皮地畫成另外的結局,就是所謂的神轉折。

這是因為有一次她在圖書館看到一本別人隨手放錯位置的《世說新語》,這本《世說新語》是新版本,似乎是給小孩看的,不是正經古樸的封面,反有些童趣的線條畫。因為顏子真建議她多看書,她就好奇看了幾頁,也不知怎麽想的,大概覺得有意思,就在圖書館挑了一個小故事開始隨手畫,畫完之後覺得有趣好玩,索性就借了出去,天天有空了就畫幾張。因為只是隨手畫著玩當練手,完全沒有壓力,畫得隨意又輕松,有幾個故事因為並沒有看懂,就按著自己理解的畫,反倒有一種故意曲解的意趣。

有次溫公子問她除了畫雜志還有沒有畫別的,衛音希正畫得高興,就傳過去給溫公子看。

溫公子看了當然知道她是真沒看懂,忍不住笑,揶揄她:“衛音希,你真是給我丟臉。”

衛音希現在和溫公子相處很融洽自然,還多了一份親昵,聞言就做個鬼臉:“教不嚴,師之惰。”補一句:“你可沒說過收我為徒,所以雖然我心裏當你是師,那也不作數的。”意思是這個“師之惰”說的可不是你,委婉得來又狡黠。

溫公子大笑,心裏倒是歡喜,衛音希有靈氣,但是之前太過內向拘謹,以至於溫公子對她說話都要斟酌一會,生怕傷了少女的自尊心,這一點與當初的顏子真頗異曲同工。當然難度要比顏子真低很多,到底他家裏另有一個小小少女,不知幾古靈精怪,那可比衛音希難對付多了。現在見她隨意多了,自然覺得高興又輕松。因覺得這幾份漫畫活潑有趣,有次在qq上碰到顏子真,聊了幾句後,就傳了一份給顏子真,贊:“你這個外行看看,是不是很有趣?出乎意料得很。”

顏子真便仔細地看過去,看到結尾不禁失笑,心想這個小小文盲當真叫人好笑,可是真覺得好,就傳給莫琮看,問她:“你覺得好不好看有不有趣?有沒有市場?”

莫琮知道她一向是愛弟成狂,如今更是愛妹成癡,深覺這真是獨生子女的不知天高地厚,因正忙碌,連嘲笑都懶得嘲笑,翻一個白眼,收下不提。

到了空閑下來卻也並不忘了老友托付,打開圖片看起來。莫琮並不是很懂漫畫,她能看的也就是有沒有新意、是不是有趣,然後判斷有沒有市場,當然判斷有沒有市場這種事並非她一個人決定。看了兩個小故事,也看這畫畫得真是有幾分童趣,但又並不是給兒童看的,挺別致的,興許還真能做一做,就想著去找了行內人再看看,能不能出版。

這卻不是溫公子的初衷了,對於溫公子來說,只是覺得意趣到位,但到底隨手畫,技巧和畫技有些粗糙隨意,不過轉念一想,這樣反而更顯靈氣。很多時候當一個人的技巧圓熟了,某些可貴的東西也就慢慢消失了。

這邊的顏子真卻看著漫畫陷入沉思。她的腦海裏不由自主地總浮現出在吉林時衛音希發亮的眼睛、目不轉睛的注視、不自覺的微笑。是的,在吉林時。

作為一個寫言情也談過戀愛的女作者,顏子真很明白這代表什麽。

毫無疑問溫公子謝昱文是個極有魅力的男子。英俊儒雅、才華橫溢、溫和得來又不失男人的決斷,再加上不到三十就事業非常成功的灑脫自信,哪裏是學校裏的毛頭小夥子能比得了的,這正是大學女生最容易愛慕的人選啊。

更何況他所擅長的正是衛音希最愛的漫畫!偶像界的人物!偏偏又是亦師亦友、細致平等的關系,這些對於涉世未深的小女生來說,簡直必殺。

顏子真有些發愁。

她家卓謙那傻小子什麽也不知道呢,還一門心思默默地追求著衛音希呢,顏子真深深鄙視卓謙的進度,也沒看出來這小子是個害羞的人啊,都這麽久了還沒有擺明車馬,也太含蓄過頭了吧。是不是要告訴他一聲?那可是她的親親小表弟,從小抱大的,她還記得三個月的卓謙咧著沒有牙齒的嘴在她懷裏笑得淌口水的可愛傻樣兒呢,雖然衛音希很好,可是卓謙也一點點都絕對不能被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