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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南生忍不住扶額,“你有病阿,沒事幹嘛要住院?”

“我是有病啊,傷還沒好呢,再說,好不容易能從系裏請出那麽多天假,我才不要回去上課。”

“……你可以去辦出院手續了,我們醫院床位緊張著呢,為了給你騰這個病房……”話說一半,收住,直接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蕭醫生,周時亦最近在幹嘛?怎麽都不來找你了呢?”她岔開話題。

蕭南生低頭繼續在檢查本上寫,瞥她一眼,淡淡地說:“他來找我,又不是來找你,你激動什麽?”

阮蕁蕁撇撇嘴,“誰說我激動了,我就隨便問問。”

蕭南生越看她越覺得眼熟,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哪裏見過,“隨便問問就問到十一?怎麽不見你問阿盛和大包啊?”

“……”

“喜歡他?”

喜歡嗎?

“還行。”

“……什麽叫還行?”蕭南生輕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說還行的?”

阮蕁蕁哦了聲,沒說話。

蕭南生搖頭笑笑,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姑娘性子也掘,嗬……十一。

……

次日清晨,三室友來接她出院,腳上的石膏還沒拆,余薇薇和陳琪貝給她去辦出院手續,她跟大寶在房間裏收拾東西。

外面下了一夜的雪,放眼望去,白皚皚一片,所有的屋頂仿佛都戴了一頂雪白的帽子。

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冷風一下子灌進來,阮蕁蕁只穿了一件羊毛衫,大衣丟在床上,風寒襲上她後背,冷意四起,以為是余薇薇她們回來了,頭也沒回頭說:“關門啊,凍死人了。”

冷風依舊呼呼灌進來,她回頭又催促了一遍:“愣著幹嘛呢!?”

瞥到門口的身影,她頓時怔了怔,“你怎麽來了?”

低頭收拾東西的大寶也聞聲望去,她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影直接朝阮蕁蕁撲過去。

“啪——”

響亮的耳光聲在房間內響起,所有人都懵了。

張曼聲音尖銳,吼道:“阮蕁蕁,你個臭婊子,你居然敢陰我?!”

阮蕁蕁被打得側過了頭去,腦子嗡嗡直響,半天沒反應過來。大寶一個箭步沖上去將人一把拎起甩到墻上,“你他媽罵誰呢?!”

張曼的力氣跟大寶的力氣懸殊,即使還帶了一個女生,可兩個人也完全抵不過大寶,沒一會兒,張曼半邊臉已經高腫。

“陶大寶,你給老娘等著!”張曼歇斯底裏吼道。

大寶聳了聳肩,飆出一句洋文:“waiting for you.”

阮蕁蕁回過神,站起來,目光陰冷地盯著她:“你大早上的發什麽瘋?”

張曼欲掙脫大寶的禁錮,卻被她死死地按在墻上,旁邊還有一個女生在打大寶,卻被大寶一腳踹開,那女人頭磕在床邊,居然哭了起來。

什麽情況!?

病房裏充斥著滿耳的哭聲,辱罵聲。

余薇薇跟陳琪貝辦完手續回來,看到這幅場景,嚇了一大跳,忙上前拉架。

張曼頭發散亂,衣服淩亂,額上臉上鼻青臉腫,相比較她,阮蕁蕁臉上的五個手指印看上去幹凈太多了。她嘴裏還在罵罵咧咧不停:“你居然真敢把視頻放校園網上去,你他媽管不住自己男朋友,關我屁事?你聽清楚,是他主動找的我,不是我找的他!還騙十一說把視頻刪了,他們說的沒錯,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婊子!”

阮蕁蕁臉色越來越難看,她這幾年漸漸收斂了自己的脾氣秉性。可沒想到,這一下子,就被張曼給激了出來。她丟開拐杖,一瘸一拐地朝張曼走去,目光森冷,眼底仿佛透著一絲陰狠的白光,聲音冰冷:“你說什麽?”

張曼啐道:“我說你就是個臭婊子!”

“大寶,你壓好了。”

她拖著腳一步一步緩慢地朝那邊挪去。

其實也不過是幾步的距離,但她走得格外緩慢,她行動本身就不方便,又故意放緩了腳步,那一段路變得特別漫長。窗外響起樹葉浮動的聲音,而病房裏一室靜謐,安靜地只聽見她拖鞋跟地板摩挲的聲音。

處以極刑的人,最可怕的不是斷頭台上手起刀落的瞬間。

最可怕的是,走上斷頭台的那段路。

就如同,現在的張曼一樣。

她完全不知道阮蕁蕁要做什麽,可她卻什麽都做不了,只能被人動彈不得地壓在墻上,等待她的宣判。

她終於來到她面前,站定。

揚手,“啪——”一聲。

毫不留情落下。

張曼偏過頭,嘴角的血流得更多,耳朵嗡一聲,朦朧間聽見她說:“這下是還你的,視頻不是我放的。”

“啪——”又一聲。

“這是你睡了我男朋友的。”

當她再次揚起手,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打開,沖進來幾個人,夾帶著外面的雨雪。這次她看清楚了,高達挺拔的身影,是許久未見的周時亦,身後還跟著大包和徐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