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5頁)

六個人深深鞠躬。

“走吧。”沈舟然偏頭看沈駱洲。

梁思硯想上前,被周西岑死死拽住:“你幹什麽?想幹嘛去?”

“你有病吧!”梁思硯低喝,“放開我!”

這邊的騷動引起沈舟然的注意,他走到一半回眸看了眼,驚訝:“你怎麽在這?”

梁思硯看他注意到自己,眼睛一亮,卻在被問到原因時嘴唇囁嚅,那句“我是來看你的”,在沈舟然的目光下不知為何就是說不出口。

之前做這種事的都是沈舟然,現在換他來做,卻發現說出這句話太難了,簡直是把自己的心剖開,赤|裸|裸攤到別人面前。

“我、我是跟一朋友來的……在上面看你暈倒了……”

沈舟然點點頭:“好,謝謝你來看我。”

“沈舟然、你,”看他要走,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到,梁思硯急切道,“你要是不舒服了,或者不開心了,或者任何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什麽時候都可以。”

他能感覺到沈家人看他的眼神都不算友善,卻什麽都顧不上,緊張地盯著沈舟然的反應。

幾秒過後。

“謝謝。”沈舟然頷首。

完全出於社交禮貌的回應,畢竟這裏還有一屋子的人在看。

梁思硯不知是該開心他的答應,還是傷心他的客套,看他說完那句話,大半個身子撐在沈駱洲身上,慢慢走出去。在走到拐角處時回了下頭,對著大家揮揮手道別,卻不是對著自己。

周西岑松開梁思硯:“原來你們認識啊,早說嘛。”

梁思硯胡亂應了聲,滿腦子都是剛才沈舟然的回應。

沈舟然即便是討厭某個人,良好的教養也讓他做不到口出惡言。梁思硯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態度已經從隱隱討厭轉變為平和以待。簡單來講就是能叫出名字的陌生人。

應該是向好的方向轉變,但梁思硯發現自己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他不得不承認一件事,自己於沈舟然而言,已經什麽都不算了。

梁思硯低頭,掩住通紅的眼。

季淮好歹有跟沈舟然青梅竹馬的回憶,那個明星聞銘跟沈舟然同居過,而自己呢?自己有什麽?

梁思硯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場館的,等走了一段距離才發現外面在下雨,而不撐傘的自己顯得就像個神經病。

早有司機在門口等著拉客,他隨便選了輛,在司機問他去哪時猶豫了下,說了個自己最常去的酒吧。

麥卡酒吧的經理聽說梁思硯來了,趕緊出來迎客:“梁少,怎麽來酒吧了?我可是聽說你改過自新,再也不來這地方了。”

梁思硯本來心情就不好,被他一打趣,更差了:“少廢話,東子他們在哪,帶我過去。”

經理趕忙帶他去幾人開的卡座。

梁思硯跟擡頭看過來的鄭楓寧一下子對視上,皺眉:“你怎麽在這。”

鄭楓寧皮笑肉不笑:“我也想問。”

梁思硯不明白他抽什麽瘋,自從上次從鄭家宴會上離開後,鄭楓寧對他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

東子全名陸晨東,經常跟梁思硯玩,但梁思硯回去訓練的這一個月裏,兩人愣是沒見過面,現在跟看見稀客似的,摟著梁思硯肩膀往裏面帶。

“哎喲,梁大少爺,你算是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真要跟我們這幫兄弟割袍斷義了呢。今天想喝點什麽?我請客!哦對,我在這裏存了瓶好酒,要不要給你嘗嘗?”

東子想把他往中間帶,但鄭楓寧就在最中間的沙發上,梁思硯不過去,隨便找地方坐下:“我坐著。”

“也行,”東子說,“我讓他們把那瓶酒拿出來。”

“東哥,是不是只有梁少來你才舍得拿出來啊。”

“對啊,你把我們寧哥放哪啊。”

眾人拱火。

東子面色不變,嬉笑:“寧哥要是兩個月來一次,我也給他喝。但他天天來,我就一瓶酒,可舍不得全讓出去。”

大家哄堂大笑。

笑聲跟遠處震天的音響聲混在一起,構成了紙醉金迷的夜生活。

梁思硯說:“不用了,給我一杯氣泡水。”

東子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啊?什麽?”

“氣泡水,”梁思硯說,“我明天有訓練。”

不光東子,所有人都一臉“你沒事吧”的表情看著他。東子最先反應過來,喊服務員要氣泡水,低聲問梁思硯,“你沒事吧?還真上心了?我以為你說著玩玩啊。”

梁思硯把氣泡水當酒喝,一下子灌進嘴裏,面對東子的詢問,只說:“這不是很正常?玩夠了,收心了。”

東子根本不信:“你說你中邪了我還信。我記得你上次改邪歸正好像是因為秦家的二公子,說什麽要努力才能配得上當他的朋友,人家不喜歡紈絝。結果半個月就跟哥們兒繼續賽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