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4/7頁)

哎,但他不想讓學弟感到不舒服。

沈舟然聽到了他說的前三個字,沒想太多:“學長也去?那祝你周末玩得開心。”

兩個主角發展感情就別帶上自己這個炮灰了,他正煩著自己的事。

而且周六……

沈舟然想起件事情,周六他要去錄節目。

落在梁思硯眼中,這就是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沈舟然不會去看他的比賽。

可是自己以為他會去。

這半個多月一直努力訓練,每天都泡在水裏,泡到皮膚發皺,累極了就靠在岸邊歇歇,歇夠了繼續,直到精疲力盡才回去。有一次抽筋又力竭,要不是教練路過,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站在這裏跟沈舟然說話。

教練罵他不知死活,早管著幹什麽了,這時候知道拼命了。

可他只是想讓沈舟然看到,他並非一無是處,他想努力變好。

想成為跟沈舟然一樣,站在那裏就會發光的人。

梁思硯沒提自己的經歷,拿筷子撥了撥盤子裏的菜,一時沒了胃口。

“這樣啊,”他說,給沈舟然找借口,“沒關系,你肯定有事情要忙。那等下次我再邀請你吧。”

他看著沈舟然“嗯”了聲,好似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沈舟然,已經真的不在意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滿嘴苦澀。

你這是自作自受,你活該。梁思硯心裏罵著自己,放下茶杯。

走廊盡頭的另一間包廂,季淮也剛剛放下手中的茶杯。

這是他的第二場,已經喝到想吐,胃液好似在翻滾,灼燒腐蝕著體內的器官。

包廂裏的氣氛並不好,煙味酒味混在一起,還有老板跟男伴肆無忌憚的調笑聲,讓人聞之欲嘔。

“怎麽光喝茶不喝酒啊季總。你,去給季總倒上。”旁邊的老板對男伴擡擡下巴。

“季總,這就給您滿上。”

男人掐著腰,一步三晃,故作嫵媚地朝季淮走過來,俯身倒酒,身上的香水味濃郁到讓人喘不過氣。

季淮桃花眼眯起,看了他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男人臉上濃郁的妝容,和千篇一律的整容臉。男人以為他喜歡自己,不著痕跡拋了個媚眼,若有似無地往季淮身邊靠。

季淮冷下眼,往後一退:“想幹什麽?”

男人羞憤:“我、我沒幹什麽呀。季總,你不要這麽兇呀。”

看著他臉上的妝,季淮一個勁反胃。

腦中不期然想起一張清冷出塵的臉,矜貴與淡漠渾然天成,如雨後青竹,輕輕一笑便仿佛雪後初霽。

只是那笑容,不再對他展示了。

鄰座老板的笑聲像在打鳴,響亮到讓人反胃:“哈哈哈哈哈哈,小季,你怎麽開始守身如玉了,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啊。”

他喝高了,開始擺長輩的譜。

季淮喝了口酒。

娛樂圈的人,哪有幹凈的,資本背後的這群人更是肮臟醜陋。來這裏陪酒的不止女人,還有男人,有自願為了錢的,也有被迫後逐漸自願的。真正忍受不了的人早就抽身離開,令謀生路。

他說:“我嫌臟。”

男人臉色一變。

眾人哈哈大笑。

季淮不看他,沒有人在意一個陪酒的。他舉杯說:“孫總,我敬您一杯。”

酒液一飲而下,帶起更多想吐的欲望。大腦卻仍在運轉,一刻不停想著昨晚上的夢境。

看來還是醉的不夠徹底,他還需要更多的酒精麻痹自己。

季淮看著眼前紙醉金迷的畫面,眼中帶著迷離自嘲的笑。

蛇鼠一窩,他也是個爛人。

他已經很久不在酒桌上賠笑喝酒了,感謝沈駱洲,讓他又體會到了四年前的狼狽。

被忽略的男人站在那裏。

他久違的自尊被人拎出來,一腳踩在地上。這種羞恥感讓他再也做不出討好的笑臉,借口上廁所跑出包廂,逃離那裏。

路上撞到個失魂落魄的青年。

“嘶,幹嘛啊,你逃命呢!”

男人頭也不回走了,梁思硯想再說幾句都找不到對象,他揉揉被撞疼的肩膀。自己是打算出來洗手冷靜下的,結果遇到這種撞了人不道歉的破事。

男人離開的太匆忙,包廂的門沒關好,談話聲隱約傳來。

“小季,不是我說你,你也太不把做生意當成一回事了,還是得虛心多學學。”

“你上次捧得那個唱歌的,是怎麽回事?說不要就不要了,我還想簽過來好好打磨打磨這塊璞玉。”

“王總,明人不說暗話,你說的真是打磨?”

一陣惹人厭煩的笑聲。

媽的,談這種腌臜事怎麽不關好門。

梁思硯被惡心的想吐,快步離開。

卻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頓住腳步。

“王總想讓我轉手,那也得付得起我公司的違約金才行。”

“你看,你這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