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第3/5頁)
聞言,宋淮書回頭看了陸政安一眼,映著昏黃的燈光,陸政安眼下的青黑就更加的明顯了。
“嗯,先放著明日再說,你這幾日都辛苦了,你先坐下歇歇,我去給你弄點飯吃。”說著,宋淮書提著裝著肉的籃子往廚房走去,一邊走一邊對陸政安說道:“今兒時間有點晚了,這肉我也就不擺弄了,咱們明日再吃吧。”
陸政安跟在宋淮書身後,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身影,只覺得心裏缺了一塊兒的地方又重新補上了。
……
翌日
陸政安一覺醒來的時候,伸手下意識摸了摸床鋪裏側。見觸手一片冰涼,心裏一沉整個人也猛地睜開了眼睛。
此時,外面已經天色大亮。看了一眼窗口太陽的位置,陸政安估摸著辰時都已經過了。想到宋淮書,陸政安忙掀起身上的被子便要下床。正待他趿拉這鞋子準備出門的時候,只見宋淮書端著滿滿一木盆衣服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陸政安起身後,宋淮書對他笑了笑,“怎麽樣,好一些了麽?”
陸政安走到宋淮書面前,摸了下被溪水凍得通紅的手,一時間滿是心疼。“不是說讓你擱著我去洗的麽?溪水多涼啊。”
聞言,宋淮書彎腰將木盆裏洗好的衣服搭在院子裏的竹竿上,一邊搭,還一邊說道:“就這幾件衣服而已,很快就洗好了。現在天氣還行,溪水也沒有多涼,你不用這麽擔心。”
宋淮書衣裳都已經洗好了,陸政安再說其他的也白搭。上前兩步將宋淮書拉到一邊,自己則彎腰將盆裏的衣服一一晾出來。
宋淮書嘴上說著不沉,不冷,可那條小溪距離陸政安家不近,端著滿滿一盆子衣服走回來,手總歸是有些酸的。
此時見陸政安去晾,宋淮書也沒有跟他搶,擦了擦手上的水漬,問道:“你可是剛起?早飯我做好蓋在鍋裏了,這會兒估摸著應該涼了,我去加把火兒熱一熱。”
等陸政安洗漱好後,宋淮書已經把飯熱好盛出來了。看到案板上放著的兩個粥碗,曉得宋淮書也還沒吃,陸政安忙拿了凳子讓他坐下。
“你做好了就先吃就行了,還等我做什麽?”陸政安給宋淮書拿了個饃饃遞給他,把盛著菜的碟子也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夠得著,你別往我面前放了。昨晚上吃完就睡了,早晨做好也沒覺得餓了,索性就先去洗衣服了。”
聽宋淮書這麽說,陸政安默默的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什麽。兩人邊吃邊聊,話題不知不覺又說到了陸銘葬禮上面來了。
“長根叔真的沒讓陸政平插手四伯的喪事?按照長根叔的性格,這不應該啊。”
聽宋淮書提起這個,陸政安腦子裏驀地又想起了那夜看到陸銘入殮的情形。猶豫了半晌,最終對宋淮書說道:“那夜,鐵栓哥叫我過去,長根叔正要給四伯入殮。我看到四伯的脖子上有一條勒痕,當時鐵栓哥也看到了,但這事兒人家主家也說什麽,我們也不好多事。”
聞聽此言,宋淮書的眼睛立時等的渾圓。“你是懷疑四伯的死有蹊蹺?”
陸政安點了點頭,“我估摸著定是四伯發現了什麽,心裏生氣又要面子,想不開才會尋了短見,倒不至於是旁人動的手。”
說著,陸政安睨了宋淮書一眼,繼續說道:“你也是見過陸政平的,這人也就是心地不純,嘴也硬。但真的讓他動手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怕是不可能的,否則以他的性格怕是沒嚇死,也逃之夭夭了。”
宋淮書一琢磨陸政安的話,覺得確實有些道理。不過,心中卻極是好奇陸銘究竟發現了什麽,才讓他這麽想不開尋了短見。
“我估計長根叔怕是也知道些什麽,所以才會如此。不過以長根叔的性子,能把他氣到這種程度,怕是陸政平犯得不是小事兒。我估摸著這事兒可能還沒完,且等著看吧。”
宋淮書雖然心裏好奇,但也不是愛打聽事的人。聽陸政安這般說,便也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等到兩人吃完飯,把碗筷收拾好,尋常不經常上門的陸鐵栓卻突然來了。
陸政安看了眼陸鐵栓的臉色,心裏明白他怕是對那日的事情也耿耿於懷。只是先前眾人一直在忙著陸銘的喪事,加上陸政安的刻意躲避,陸鐵栓一直沒有尋到機會。如今事情結束,陸鐵栓便再也忍耐不住上了門。
“政安,長根叔說,中午讓咱們都去祠堂,說是有事要跟大家夥說。”
陸政安原本還當陸鐵栓是來找他解開心中疑慮的,聞聽此言不禁一愣。隨即,便點了點頭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