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溫童想了好一會兒, 對白越說:“不至於的。”
說實話,他不太能理解白越的話。
喜歡不能當命用,只會讓他覺得……有點變態。
他抿了抿唇, 琢磨著以上次他們倆被綁架的經驗來看, 白越在這種時候都挺冷靜果斷的。
身為白家大少爺,應該見過大風大浪。
和他這種小平民不一樣,所以還有心思想些別的事情?
溫童瞎想了兩秒, 收回紛飛的思緒。
他目光在白越胳膊的腳印停留了一秒, 又落在白越的手背上。
白越雙手手背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右手的擦傷更為嚴重一些, 剮蹭出四五厘米長的傷口,往外滲著血珠,鮮血混合著黝黑的泥土灰塵,紅黑混雜看起來有些可怖。
溫童皺緊眉頭, 忍不住罵道:“那煞筆怎麽就盯著你的右手啊。”
“你手疼嗎?”
白越吐出一個字:“疼。”
溫童掃視一圈, 地下室沒有水龍頭, 更沒有礦泉水。
他看向一旁裝著各種藥物的櫃子,問道:“這裏有能用的藥嗎?”
白越:“有雙氧水和碘伏。”
“第二層第三列。”
溫童立馬走過去, 櫃子裏不止有雙氧水和碘伏,還有一小盒棉簽。
“找到了。”他擡起被捆的雙手,一股腦兒地拿下這些東西, 回到白越身旁。
“手上的繩子能解開嗎?”溫童試著扯了扯白越手腕上的麻繩。
這麻繩打了好幾個死結, 亂糟糟地纏成一團。
溫童試著解了一分鐘, 指腹磨得生疼,洇得殷紅。
見狀,白越開口道:“不用解了。”
“解開了也暫時出不去。”
“好吧,”溫童點了點頭, 對他說,“我先幫你塗藥。”
他擰開雙氧水的瓶蓋:“手低一點,我直接倒著沖洗。”
透明的雙氧水沖刷著傷口,洗去黑汙,原本鮮紅的傷口微微泛白。
白越根本沒有在意手背的疼痛,滿眼都是面前的溫童。
自上而下的視角,可以看到溫童挺翹的鼻子,尖尖的下巴,巴掌大的臉,一掌就能蓋住。
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顫了顫,暴露主人心底的沖動。
溫童沒有察覺到白越的視線,正認真地幫他沖洗傷口,見他手在抖,還以為是疼得,立馬說:“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白越屈了屈食指,低聲道:“很疼。”
溫童:“忍著。”
白越:“……”
溫童說完,又覺得剛才的話有點冷血,想了想,問白越:“你這裏這麽多藥,有沒有止痛藥?”
“要不然吃一顆。”
白越再次沉默。
示弱的確能改變少年對自己的態度,但只有一絲,不會再多了。
溫童清醒又堅定,不會給他虛假曖昧的奢望。
半晌,他開口道:“不用了。”
溫童應了聲:“馬上就塗好了。”
他加快動作,沖完傷口,用棉簽蘸取碘伏,放柔力度塗藥。
盡量用最快最輕的動作替白越的塗藥,完成後,長舒一口氣:“好了好了。”
白越輕輕地應了聲。
溫童擡眼,對上男人玻璃珠子似的琥珀色眼睛。
直勾勾地盯著他,眼底情緒清晰可見,直白、明晃晃地充斥著喜歡與愛意。
溫童被看得心裏咯噔一下,腦海裏閃過三個大字:不是吧?!
生怕因為塗藥增加了白越對自己的好感度,他立馬解釋:“你手不方便,所以我給你塗藥。”
“哪怕不是你,是別人,我也會幫忙塗藥的。”
白越知道溫童是故意把事情解釋清楚,想要和他斷的幹幹凈凈。
他半闔著眸子,遮掩住眼底的陰霾,輕聲說:“可惜現在是我陪你。”
溫童感受到了男人的執拗偏執,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不知道該用什麽方法對待這個類型的人,表白也拒絕了,話都說得清清楚楚,偏偏就是不肯放棄。
陸匪也是……
溫童只能在心裏嘆了口氣,心想,你這態度要是用在謝由身上,那咱們仨就皆大歡喜了。
地下室是全封閉的,四面都是墻,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就是樓梯上方的木門。
溫童走上去,嘗試著開了開。
不出所料,打不開,從外面被鎖死。
溫童一屁股坐到樓梯上,問白越:“這裏還有什麽工具或者武器嗎?”
白越:“他們搜的很幹凈,幾把手術刀都帶走了。”
溫童:“那有能聯系外界的東西嗎?”
白越:“沒有。”
溫童沉思,沒有工具武器,也不能聯系外界。
就算逃離了這間地下室,也還要面對外面五個持槍大漢,沒法自保,說不定……
他嘀咕道:“看來只能等外界的人發現咱們倆失蹤了。”
說著,溫童猛地擡頭看向白越:“秘書姐姐說司機會來吧?”
“是,”白越應了聲,對他說,“但我的手機放在茶幾上,他們可能會偽裝成為,讓司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