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溫童下意識地摸了摸背, 他沒有任何感覺,迷茫地問:“我背上怎麽了?”

白越斂著眉眼,輕描淡寫地問:“有紅印。”

溫童愣了愣:“背上也被咬了啊?”

他扭頭看了看, 靠自己根本看不到後背的情況。

他兩三步走到全身鏡前,轉身背對著鏡子,偏頭看著過去。

鏡中顯示他的後脖頸、肩胛骨處,有著不少紅印, 這些印子深深淺淺,大小不一。

因為皮膚很白, 乍一看有些瘆人。

溫童眯起眼睛看了會兒,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塊紅印, 不疼不癢。

只有胸口有點疼……

是因為那個位置比較刁鉆麽?

他慢吞吞地說:“可能是被蟲子咬了。”

白越看著他清澈見底的眸子, 眼神微動,附和道:“可能吧。”

溫童:“你也被咬了嗎?”

白越:“沒有。”

溫童哦了聲:“看來我比較招蟲子。”

白越平靜地說:“是不是陽台門沒關好。”

溫童眨了下眼:“我記得我關了啊……”

他扭頭看向陽台,本該緊閉的玻璃門開了一條小縫。

他眼裏閃過一絲迷惑,他記得很清楚, 陽台門是關了的。

但有沒有關緊, 就不確定了。

溫童嘀咕道:“可能真的沒有關緊吧。”

咬都被咬了,門到底有沒有關實不重要了。

他不再糾結這事,走進洗手間, 俯身洗臉。

少年身上純白背心很寬松,彎腰洗臉的時候,衣服下墜, 胸口一覽無遺。

白越自上而下的視角, 可以清楚地在盥洗鏡中看到少年上半身櫻桃落雪的靡麗模樣。

男人擡腳往前走。

溫童用清水抹了兩把臉,突然感受到身後逼近的氣息。

他眼皮一跳,不管臉上的水珠, 直接睜開眼睛。

鏡中映出白越站在他身後。

男人身高一八五,看起來清瘦,但合身的襯衫下隱約可見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

近距離站著的時候,像座山似的壓了過來,有種令人不適的壓迫感。

溫童眼睫顫了顫,臉上的水珠沿著臉頰匯聚到尖尖的下巴上,滴落到胸口,劃出一道晶瑩的水痕。

白越看著他濕成一簇一簇的睫毛,往下低垂,像是在哭似的,可憐又可愛。

他不緊不慢地問:“除了背上,哪裏還被咬了?”

沒什麽用的胸。溫童往側邊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他胳膊不自覺地往前擋:“沒、沒有了。”

白越看著他的小動作,眉眼稍稍舒展,眼底浮起微不可見的笑意:“不用害羞。”

“我們都是男人。”

溫童在內心咆哮:但你是個gay啊!

面上仍然嘴硬地說:“真的沒什麽,就背上。”

白越:“我看見了。”

溫童嘴角一僵:“……”

“你怎麽看見的?”

白越:“眼睛看見的。”

“很腫。”

溫童:“……”

白越:“好像很嚴重。”

溫童幹巴巴地說:“沒、沒關系的。”

“有關系。”

說完這句話,白越沒有再給溫童拒絕的機會。

他往前走了一步,鞋尖抵著溫童的鞋尖,將人困在盥洗台前窄小的區域內。

男人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帶著濃濃的侵略性。

溫童眼皮跳得更厲害了,緊張地往後退了一步,後腰抵著盥洗台邊緣,無路可退。

男人微垂著眸子,極具沖擊性的眉眼放大在眼前,像是貌美的極地兇獸,冰冷好看的皮相帶有迷惑性。

白越緩緩開口:“在我這裏出的事,我會負責。”

溫童沒有被他的外表迷惑,此刻渾身警鈴大作,立馬說:“又不是你咬的,你不需要負責。”

白越手指微不可見的頓了頓,沒有逼得太緊,轉而說:“我是醫學生。”

“如果傷勢很嚴重,得去醫院治療。”

溫童抿緊了唇,他不想去醫院檢查這種尷尬的部位,也不想現在被白越檢查。

要麽現在尷尬,要麽等會兒尷尬。

他遲遲不做出決定,白越直接用行動替他決定了。

“溫童,不要諱疾忌醫。”

話音落地,他抓住溫童的背心下擺,往上掀起。

溫童只覺得肚子一涼,本能地往後退。

他一動,白越反而將衣服掀的更高了。

順勢將衣角遞給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抓好。”

男人神情淡漠,語氣平靜,根本沒有任何異樣,似乎只是單純地要幫他檢查傷口。

溫童沒辦法了,他總不能直接對白越說“我怕你饞我身子”,只好拽住衣服,雙頰不由自主泛起薄紅。

“快、快點……”他頓了頓,補了句,“我冷。”

白越欣賞完他的表情變化,才看向傷口。

嫣紅微腫,像是待放的花苞,點綴在雪白的肌膚上。

白越喉結滾了滾,忍不住低頭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