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4頁)
“嗯呀寶貝,聽你爺爺說了,跟你哥又鬧僵啦?”
聞之宴冷嗤了聲,“還不是他老人家搞的。”
“你找了個女孩,爺爺不滿意?”媽媽興致勃勃給他出主意,“不如就像我和你爸一樣,私奔吧,不回那個家。”
“沒那個必要,”聞之宴淡淡地說,“我們就在這兒待著。”
“那你有什麽打算?”
“您回國之前,幫我挑幾樣珠寶,戒指也帶回來。”
“好哦,”媽媽說,“對了,你哥呢?你不會要對付他?”
“不至於,”聞之宴意味莫名笑了聲,“我有安排,您甭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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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睿匯報完就離開了,整棟別墅只剩下聞之宴和方慈兩人。
這一整天,兩人都沒再出門。
聞之宴套了件衛衣,上午就躺在落地窗前沙發上,一起看書。
他們倆其實一直有很多話聊,科幻推理小說是共同愛好,除此之外,聞之宴偏好俄羅斯文學和愛爾蘭文學,難以想象,他那個性格,竟偏好這種厚重的東西。
方慈喜歡讀哲學,聞之宴不愛看這些,只偶爾會翻一翻,並沒有將任何哲學家奉為自己的信仰。她躺在他腿上,擡手撫他喉結,說,“你應該喜歡加繆?”
“談不上喜歡,”他散漫地說,“他的刻薄倒是挺有意思的。”
“‘在隆冬,我終於知道,我身上有一個不可戰勝的夏天。’”她念了句加繆《夏天集》裏的話,“這話像你。”
聞之宴笑了聲,略仰起下頜任她摸,“……但是我跟他出發點不同,他的一切都基於認為人生是荒謬的,所以他的所有反抗精神都顯得有點兒壯烈。”頓了頓,“……但我不覺得荒謬。”
所以他更自洽,與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和解的,沒有那麽多掙紮,一種輕松寫意的熱烈。
讓人羨慕,方慈覺得。
中午吃了飯,小睡一會兒,而後一起在後院網球場打了會兒球。
方慈是新手,聞之宴則是在訓練左手,於是打得磕磕絆絆,幾乎整場都在到處撿球。
頂著初冬午後的陽光,快樂無比。
下午五點左右,方慈回書房,跟倫敦的事務所開了個視頻會議。
她同步了自己回倫敦的大致時間,好讓事務所那邊提前給她接項目,規劃日程。
這個档兒,張醫生來回訪了。
沒有跟關睿預約時間,直接上門。
聞之宴沒多說,把人請進主屋,往沙發裏一坐,右手擱在扶手上。
張醫生拉了個踏凳來,檢查指套夾板,順便看了看他膝蓋和肩上的傷。
“夾板要固定一個月,大概12月中旬可以取下來。”他摁了摁他膝蓋,“膝蓋還有點積液,下周來趟醫院再拍個片子。運動的話,還是要做好熱身。”
聞之宴眼睫低垂,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他,“……老爺子現在還是你負責嗎?”
“我和另外一位醫生。”
“他老人家最近身體怎麽樣?”
張醫生一頓,“……挺好的,血壓有點高,別的指標都正常。”
聞之宴沒吭聲。
張醫生起身提起藥箱,“12月中旬我再來,到時候要教你做復健。外用藥膏記得每天塗抹。”
聞之宴唇角一抹笑,眼神裏幾分玩味,“行,順便幫我帶句話給老爺子,我下周一回老宅。”
“……我……”
張醫生欲言又止。
聞之宴沒再搭理,雙手插兜,懶懶散散轉身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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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兩天,方慈去京郊探望了方念念。
她的語言功能在緩慢恢復中,發音依舊費力,但手口並用,當面交流不成問題。
下午溫度適宜,兩人在療養院的小樹林裏散步。
邊走,邊聊了聊接下來的打算。
方念念說,打算在下一個療程結束後,回到方家別墅住,同時,進入公司基層,從實習做起。
她脫離社會太久,若要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中,與人交流並且嘗試做事,是必須要邁出的第一步。
方慈鼓勵她,不要心急不要焦慮,慢慢來。
兩人走到一處長椅上坐下。
療養院費用高昂,小樹林設計也頗有巧思,營造出南方古鎮曲水流觴的意蘊,幾個身穿病號服的小孩繞著石頭玩捉迷藏,監護人和看護都站在不遠處,時不時表露出擔憂狀,像是又想讓孩子釋放天性自在玩耍,又怕孩子磕著碰著。
有一個小孩大概是不會玩,每每藏不好。另一個小朋友嘻嘻笑著對他講,“捉迷藏你也不會玩,怪不得你爸媽都不要你了。”
有看護上來制止,教育他不要亂說話。
小朋友嘟囔著不滿意,“我也沒亂說,他爸媽確實不要他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