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雲霄路8號沒有配備住家保姆, 偌大一個莊園型別墅空空蕩蕩,初冬的寒風自林間穿梭而過。
白楊、老槐樹、松樹,枝杈擠壓搖蕩著,樹影婆娑。
整棟主屋燈火通明, 一樓靜悄悄, 順著樓梯來到二樓, 站在走廊拐角, 就能聽到隱秘的細微聲響。
低低的泣吟和撞擊,帶著潮熱的溫度。
聞之宴視野內只一片白茫茫。
他騰出左手扣住她脊背,配合著她的節奏。
還是覺得不盡興。
慣用手無法發力, 無法箍著摁著, 只能像隨波逐流的小舟, 浪時高時低,讓他心癢到幾乎爆炸。
漫長的,一直在暴雨將落未落之際盤旋。
索性不著急了,就這樣放慢速率, 感受心尖湧過的一陣一陣戰栗, 仔細體會這讓人瀕臨窒息的折磨。
過了好一會兒,方慈伏到他肩頭,“……我累了。”
聞之宴低低地笑, 說,“我可以動了嗎?”
他總是要她把話說出來。
方慈咬了一下他耳朵,不吭聲。
“……不說話?”
咬字繾綣, 像威脅。
沒再等回答, 他猛烈動作了下。
白襯衫領口再度被顛落, 靠著幾顆扣子,勉強箍在她半身處。
“解開。”
他說。
方慈胸口起伏著, 低眼去看。
再解的話……
她閉上眼,又解開兩顆,襯衫應聲滑落。
再顧不得什麽手指骨折,他一手托著她後腦勺,一手扣著後腰,翻身將她壓在沙發墊上。
終於拿回主動權,他長舒一口氣。
聞之宴在她耳邊低聲問,“……這些年,有沒有別人?”
完全沒有余裕去思考,方慈想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又是在使壞。
即便遠在倫敦,她的一舉一動他也都了解得一清二楚。這時候問出來,無非是要聽她親口說,從頭到尾就只他一個。
莫名其妙的好勝心上線,她偏模棱兩可,“……忘了。”
“……”方慈緩了緩呼吸,“你呢?有沒有過別人?”
他故意問,她也如法炮制。
聞之宴笑,半晌,才說,“老子,渾身上下,都是認主人的。”
他開始翻舊賬。
說什麽,力氣不大,心倒是挺狠,說走就走,一走就是那麽多年,要不是他把她弄回來,她還打不打算回?下次再打
這種主意,他的衣服可不給她拿了。看她自己要怎麽辦,能忍到什麽時候。
方慈嘴硬起來,說,大不了找別人。
他也不惱,只緩慢地磨她,說,“這世界上,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嗎?有人比我更知道你的點嗎?”
所有的心動、欲.望、探索,都是以彼此的姓名命名的。
那厚重的一切,無法磨滅。
方慈閉上眼,感受與在倫敦獨處的某個夜裏重合。緩緩張開眼,眼前便是他寬闊的肩,肩臂處的肌肉一下一下被牽動,鼓起又繃緊,她全身心感受著那頻率。聞之宴略退後一點俯視著她。
視野裏是他居高臨下的模樣,她在這一瞬繃緊了。
事實的確如他所說,不管她在這世界的何處,閉上眼,腦海裏浮現的確實是他的臉,這張英俊漂亮,讓她每每被盯視便難以呼吸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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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方慈去國貿酒店,倫敦事務所那邊還有一些日常的事務,要跟吳以珊對接處理。
聞之宴則去了趟醫院。
毫不意外,指套夾板錯位了。
袖筒一褶一褶卷起挽在肘處,他把前臂擱在桌上。
骨科張醫生看他一眼,腳踩著地拉近了椅子,隨口問,“怎麽弄的?”
聞之宴眼睫一掀,默不作聲。
醫生跟他對視兩秒,收回視線時,不小心看到他敞開了兩顆扣子的頸處,那裏有新鮮的痕跡。
心下隱約浮現猜測,免不了又多說兩句,“膝蓋也要小心點,擦傷挺嚴重的,最好不要受力。”
聞之宴沒理會。
總不可能這種小傷也要禁欲?
“……您這,肯定是手也用力了,跟之前的形狀都不一樣了,得再去拍個片子。”
譚醫生去了倫敦學習,把聞之宴的個人情況暫時轉交給了張醫生,他沒那麽了解這位新任家主,只能盡職盡責勸說,“手指骨折要靠自愈,您得留心,幫助它痊愈,不能處處與它對抗。”
“從後天開始,我會不定期去您家裏隨訪,”張醫生把病例本遞給他身後站著的關睿,“去吧。”
聞之宴去拍了片子,重新固定了指套夾板,手背繃帶被取掉。
後腳,張醫生給聞老爺子去了通電話,“……二少爺受傷的事兒,您知道嗎?”
“手指骨折,全身多處擦傷,我剛問了譚醫生,說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當初一並受傷住院的還有方家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