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不再需要任何準備工作了,氣氛已經到了極點。
兩人同時皺了眉頭。
方慈低低嗚了聲,很像是委屈時候會發出的聲音。
她說,聞之宴,好疼啊。
他也沒好到哪裏去,痛得額頭滲出薄汗。
火辣辣的痛感,一直竄到腦門。
可是在這疼痛中,方慈感覺到,一切都在被治愈。
被需要被掠奪,靈魂被釘回地面。
她好像被一股力量猛拽著,從懸崖邊回到了穩定的地面。
第一眼與他對視時,打火機的火光映在他眼中,那時她感覺到的離體的靈魂撞回軀體裏的感覺,在這疼痛中轉化為了實感。
她不由地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說,“……喜歡。”
他聲音極啞,“痛成這樣也喜歡?”
方慈嗯了聲,雙手框住他的臉,扶正對著自己,很像是乞求地小聲說,“聞之宴,你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他失笑,“我怎麽可能會忘了你。”
她說,“我也讓你疼了,對嗎?”
聞之宴輕咬著她的耳垂,一字一句帶著滾燙溫度的低語,撞入耳膜,“方慈,老子所有疼痛都是你給的。”
此前的耳光。
現在的緊箍。
滾燙的火海燒灼著,將她冰凍的內心徹底融化。
彼此烙下了深入骨髓再難以忘懷的烙印。
-
聞之宴靠在床頭,點了支煙。
方慈趴在他身上,由於雙腿的抖,眼睫也跟著顫。
他夾著煙的那只手撫了撫她鬢角汗濕的發,“還在疼?”
她嗯了聲,“感覺會持續到明天。”
聞之宴就笑了,“你這是讓我鳴金收兵的意思?”
“嗯。”
“行。”
他應得幹脆。
“真的?”她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我感覺我們都沒舒服到。”
他低眼看著她,唇角一抹笑痕,“……需要一個過程吧,你可能要適應個一兩次。”
床頭手機響了。
聞之宴側頭看了一眼來顯,而後慢悠悠接起來,“爺爺。”
“什麽時候回來?”
“回不來了,我在舊別墅。”
聞爺爺的聲音立刻燎起幾分怒火,“你!荒不荒唐!”
“真是急事兒。”他還是那幅漫不經心的語調。
“還能有什麽急事兒?!方家那小姑娘被人綁架了?!”
這句話太過憤怒,隔著點兒距離都清晰地傳到了方慈耳朵裏。
“……差不多,”聞之宴一點頭,而後笑了,“既然您都知道了,生日宴那邊就麻煩您幫我善後吧,謝謝爺爺。”
張狂極了。
聞爺爺氣急敗壞地掛了電話。
原來他家裏人已經知道了麽?
方慈心下掠過一絲不安,話到喉間,她又咽了回去。
知道也沒關系,反正用不著聞家人來趕她。她自己會走的。
放下電話,他低頭去看她的臉,“洗澡麽。”
“我不想動。”
“怎麽還嬌起來了。”他輕哂了聲。
話這麽說,他還是將她抱起來,去往浴室。
淋浴間玻璃上,水痕不斷累積又滑落,繚繞的熱氣,交.纏的人影。
方慈雙腿哆嗦,站都站不穩,只能被他一條手臂箍住,手扶著墻,才勉強穩住。
背後被他火熱的胸膛堵著,她有點喘不過氣。
“不亂動了,幫你洗幹凈。”
又是那幅低磁的嗓,帶著哄。
-
回到床上,她才發覺,他的睫毛都被沾濕了,一簇一簇的低垂著。
意外地很漂亮。
她與他共享一根煙。
潮濕的濾嘴在彼此唇舌間交換。
方慈躺在他臂彎,仰臉看他,說,“……其實,我有生日禮物給你。”
“我還配得上被你送禮物?”
他笑。
“你去拿,在我外套口袋裏。”
聞之宴乖乖下床去拿,然後回到床上。
一個方形錦盒。
她拿被子把自己裹好,打開錦盒,裏面是一條古巴手鏈。
拉過他手臂,給他戴上。
重工的古巴風,很襯他中指那枚廢土風戒指。映著冷白的手腕和骨節修.長的五指,很性感。
方慈托著他的手腕細賞,聞之宴反而凝著她的臉。
她像是對首飾類的東西沒什麽興趣,怎會把手鏈當禮物?
方慈這時候把自己食指上那枚鳶尾花戒指取下來,貼住他腕上的手鏈。
聞之宴明白了——
“……這是一對。”她說。
“我很早以前買的,一直沒找到機會用,今天回森和,還是念念幫我收拾東西時候翻出來的。”
聞之宴眸色更深幾分,呼吸都輕了,一寸不錯地看她。
也是這一瞬,他才終於明白了,禮物之於人的意義。
他與她,好像真的經由這手鏈這戒指,骨血交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