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冉曼曼說到這裏, 狠狠地閉上了眼睛:“我本來是想離婚的,但我剛剛提出離婚的第二天,我父母的店鋪就迎來了三次檢查。”

“工商的, 衛生局的, 消防的。”冉曼曼目露痛苦之色。

她家開的是餐館, 她爸爸媽媽在八十年代從擺攤開始, 努力了那麽多年才買上的兩個店鋪,做起了並不起眼的連鎖店。

她家裏有個弟弟,但她的父母並不重男輕女, 她從小要什麽有什麽,她父母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她弟弟也從來都是維護她的。在她跟魏亮結婚的時候, 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她家的店鋪,在她父母的心裏,僅次於她們姐弟。魏家對她父母的店鋪動手,無疑是抓住了她的命脈。她不可能讓她父母的店鋪, 因為她的原因出事情。

冉曼曼冷笑一聲:“我本來以為我還要隱忍這個病態的魏家很久, 沒想到那件事出了沒多久, 魏榮臻就死了。外面都說他是突發心梗死的,只有自家人才知道,魏榮臻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要不然, 刑月牙能氣到中風?”

魏榮臻因為有刑月牙這條瘋狗在前面沖鋒陷陣, 魏榮臻又因為刑月牙的關系, 在認識的人面前潔身自好, 但事實呢?魏榮臻從轉業開始,就在外面有人, 且從不間斷。

這些人大多年紀都不大,高中生、大學生比比皆是。在家裏呢,有魏雨。刑月牙呢,整天不是奔走在打小三,就是去打小三的路上。

外面的她不能時時打著,家裏的就不一樣了,所以她變著法兒的磋磨魏雨,只要魏雨不舒服了,她就舒心了。

兩個變態一樣的人物,冉曼曼每次想到這些事情都要在心裏罵。

說到後面,冉曼曼笑了起來,但很快,她的笑容就變得勉強了起來。

因為她想起來了,在魏榮臻死之前,魏雨回來過一回,沒幾天,魏榮臻就死了。

看了一眼吳冬艷,她把這個情況,埋在了心裏。魏雨已經夠艱難了,她不能再讓她的生活變得更差。

“感謝冉女士的配合。”吳冬艷了解了這部分情況,也知道了魏雨的真實情況後,她朝冉曼曼道謝,合上了筆記本。

冉曼曼在吳冬艷前面出門,她由衷的希望魏雨能跑掉。

魏亮黑著臉看她,冉曼曼已經無所謂了。她根本就不關心刑月牙的死活,甚至她的心裏還祈禱刑月牙死得更快一點。

今天跟著魏亮出來,她的主要目的,就是看看刑月牙是怎麽死的。

冉曼曼朝魏亮翻了個白眼就走了,魏亮的臉一陣黑一陣紅,也跟著跑了出去,林舒月跟吳冬艷做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也跟了出去。

外面沒下雨了,倒是刮起了北風,更冷了些。離過年還有大半個月,但好像已經有了年味兒,已經有人家提前掛起了紅色的燈籠。

魏亮就是在公安局後方,一戶掛了紅燈籠的人家門口追上的冉曼曼。

“曼曼,你都跟警察說了什麽?”魏亮拉住冉曼曼的手。

冉曼曼這下子走不了了,她用力把魏亮的手甩開:“就說我知道的事情唄,還能說什麽?”

魏亮看著冉曼曼,冉曼曼臉上的不耐煩深深地刺痛了他。他們是自由戀愛的,魏亮曾經以為他會跟冉曼曼一輩子相親相愛下去,誰能想到,從前那個滿心滿眼都愛她的人,到了現在,跟她說話,等到的永遠都是不耐煩。

“曼曼,你怎麽變了?”魏亮非常傷心,他用傷心欲絕的眼神看著冉曼曼。

如果十年前,冉曼曼看到魏亮露出這個表情,她會心疼。如果是八年前,她會上去哄他。如果是五年前,她會承諾自己會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跟他度過所有的難關。

如果是三年前,她會怒斥魏亮的虛偽,會恨不得他去死,到了現在,她可以很平靜地看著魏亮做出所有的表情。

有一句話是怎麽說的來著?由愛生憂,由愛生怖,由愛生恨。

她對魏亮的愛,在魏亮給邢月牙開門,在魏亮不顧她的反對,抱著她的女兒到魏榮臻面前的時候,在看著他作為既得利益者,在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對魏雨不回家,不聯系父母親戚的行為給予高高在上的指責。

那副嘴臉,讓人光光看一眼,就覺得格外惡心。

對於魏亮說自己變了的話,冉曼曼十分幹脆的承認了:“沒錯,我變了,我要是再不變,就要被你們一家子給折磨死了。”

“魏亮,我就問問你,你對魏雨在家裏所遭受的事情,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嗎?”冉曼曼的這句話,想問很多年了。

魏亮知道邢月牙把魏雨當成跟外面那些女人鬥的籌碼嗎?知道魏榮臻正氣凜然的外表下藏著的是的多麽惡臭的靈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