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跟老公姓(第2/3頁)

“那是啥?”牛哥問。

小白搖頭。

張嶷把紫外線燈撿起來,把教室完整掃了一遍,墻上有好大一片熒光,呈濺射狀。他記得靳非澤說過,人的體液痕跡可以在紫外線下發光,保持很多年。墻上的是血跡,有人曾經死在這裏。

地上還有血腳印,向教室出口延伸,不知通往何方。

到後半夜,姜也還是沒回來,大家坐立不安,又不敢出去找。張嶷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間,聽見門鎖被撬動的聲音。他猛地驚醒,發現牛哥和小白都睡著了,忙把他倆推起來。撬鎖的聲音停了,三人躡手躡腳到門邊上,發現門鎖被破壞了。

“媽的,”牛哥罵道,“誰幹的!”

小白汗流浹背,“條例上說,一旦門鎖壞掉,八點之前咱必須離開。”

牛哥低頭看了看表,眼看還差一個小時到八點,他說:“我看那個臨時工是不會管咱們了,咱們得走了吧。”

小白無法做決斷,眼巴巴看向張嶷。

要是以前的姜也,說回來肯定能回來。可是現在這個姜也,張嶷也摸不準。

盡管如此,他還是決定等。

“我再等一會兒。”張嶷說。

小白朝張嶷那兒挨了挨,“我跟著張嶷哥。”

牛哥知道自己有見死不救的先例,這娘炮必然不可能跟他一隊。他不敢自己單獨行動,也硬著頭皮繼續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又過去了幾分鐘,教學樓各個角落似乎開始了變化。最先發現的是小白,他指著墻上,張嶷和牛哥看過去,只見那些三好學生的大頭照都被挖了個洞似的,臉龐一片漆黑,五官統統不見了。張嶷不免想起婁無洞的無臉新娘,渾身起雞皮疙瘩。

牛哥盯著那些黑洞洞的人頭,急道:“不能再等了!”

張嶷低頭看了看表,差五分鐘到八點。算了,他背起包,決定先行離開。

他們正要走,門忽地被推開,姜也一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一手拎著一把手槍站在門口。

“臥槽,那是誰?”張嶷問。

手電筒照在人頭慘白的人臉上,三人都認了出來,是江老師。

姜也把人頭丟了,道:“剛剛他撬了門鎖。”

“他身體呢?”小白問。

姜也看向走廊,大家探出頭,看見那具無頭屍倒在走廊拐角。

江老師,江小冉。張嶷暗暗思忖,這兩個人會不會有關系?進這學校這麽久,教職工好像就只有江老師一個人。他踏出14班的門檻,不經意間擡頭,忽見14班面向走廊的玻璃窗按滿了黑乎乎的手印。小白看見那些手印,差點尖叫出聲。

張嶷不由得冷汗涔涔,一定是之前他們和麻花對抗的時候聲音太大,暴露了行蹤,吸引來了別的鬼。那些鬼在14班門口摸尋,想要進入14班。得虧前人澆的黑狗血和張嶷的童子尿,這些鬼進不來。但是黑狗血和童子尿的程度擋擋小鬼還行,遇見兇惡點的兇祟,相當於白扯。門鎖被撬開,難道是江老師指引惡鬼的信號?這學校或許有更厲害的惡鬼,黑狗血和童子尿也擋不住。

“你找到螾了嗎?”張嶷問。

姜也搖了搖頭,“沒有。”

“我覺得我們要快點走。”小白忽然說。

“咋了?”牛哥問。

小白舉起手裏的紫外線燈,只見他們前方的走廊,光斑的盡頭,出現了一溜血跡腳印。每眨一下眼睛,腳印就多出一對,離他們的距離就近一點兒。

那腳印正在一點一點向他們靠近。

“走。”姜也道。

他們迅速離開走廊,沿原路回了宿舍樓。一路經過兩邊的教室,只見門上的玻璃格子上映出一個個模糊的人影。每經過一間教室,他們身後跟隨的腳印就多一些。牛哥和小白幾乎嚇得魂飛魄散,腿軟得要姜也和張嶷拉著才能繼續往前走。他們飛速狂奔,通過露天走廊,回到宿舍樓。八點鐘到了,四周驀然響起上課鈴。那些腳印立時刹住,停在宿舍樓和教學樓的交界,不再跟隨。

小白氣喘籲籲,“他們不跟了。”

張嶷明白了,難怪白天不能待在教學樓,晚上不能待在宿舍,因為這些鬼還在重復他們生前的習慣,八點上早自習,十點鐘結束晚自習回宿舍睡覺!張嶷無語,道:“都死了還這麽好學?”

到了501,卻發現門被鎖了。這宿舍的鎖是那種秤砣似的老鎖,張嶷打算故技重施,拔刀劈鎖。牛哥攔住他,道:“你劈個鎖哐哐響,全校都能聽見。本來宿舍沒有鬼,萬一弄巧成拙把它們引過來?”

大家站在空蕩蕩的走廊裏,前後都沒有遮擋,怪不安全的感覺,總覺得走廊盡頭會躥出鬼來。

小白指指門,“要不要試試這個?”

門上貼著:忘帶鑰匙打電話給老師,電話:1741748

“老師不就是江老師嗎?”張嶷說,“他已經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