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惡鬼菩薩(第2/3頁)

撞門聲忽然停了,李妙妙還沒松口氣,玻璃門忽然被大力撞開。

她不管不顧,猛地出拳,手腕被誰穩穩制住。

姜也抓著她的手,眉心緊蹙,“李妙妙,是我。”

李妙妙驚魂未定,探出腦袋左右看,廁所空空蕩蕩,沒有別人,剛才那只鬼不見了。她終於松了口氣,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剛才有個鬼……”

“行了,我知道了。”姜也問,“上完廁所沒?”

李妙妙哭著搖頭。

姜也背過身,“我陪你,你快上。”

李妙妙解決完內急,洗了手,拉著姜也的袖子跟他一起出門。

靳非澤已經從房間裏出來了,靠在廁所門口等著。張嶷也在邊上,一邊嚼口香糖一邊吊兒郎當地笑,“小妹,你要是怕別硬撐,哥送你回家。”

這張嶷流裏流氣,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靠譜。姜也把李妙妙拉到身後,擋住他的視線,說:“你的招數不管用。”

“確實,”張嶷聳聳肩,“看來這家的鬼挺機靈,沒從大門回家。”

他話音剛落,黑黝黝的走廊盡頭忽然亮了燈,一個人影從那兒走了過去。燈又熄了,走廊重歸寂靜。

靳非澤眯了眯眼,說:“這裏的東西不怕我。”

“嘖,”張嶷覺得驚奇,“那有點兒意思了。”

靳非澤突然往走廊盡頭去,“我去看看。”

姜也皺眉,“靳非澤。”

靳非澤笑著回頭,“擔心我麽?要不要和我一塊兒來?”

這家夥慣是喜歡擅自行動,姜也攔不住他。

張嶷丟給他一個紅彤彤的小袋子,“裏面是朱砂,給你防身。”

靳非澤接住,背對著姜也擺了擺手,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張嶷說:“這裏不能待了,我們先走。”

他們仨快步下樓梯,這時三人都發現,一樓的面粉地上多了許多雜亂的腳印,四個墻角的蠟燭也熄滅了。李妙妙打了個顫,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屋子裏陰冷了許多。這種冷不是溫度下降的冷,而是打心底兒冒出的一股冰蛇般的寒氣。

張嶷數著腳印,“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六個……小妹,這家人不止五口人啊,地上起碼有七種鞋碼的腳印。”

“不是五口人會怎樣?”李妙妙問。

張嶷哈哈笑,“五個鬼哥能對付,七個哥不行。”

“那你還笑!”李妙妙無語。

“苦中作樂嘛,死也要當個開心鬼。”張嶷吐了口香糖,對姜也說,“你還要和這屋子的鬼說話麽?這屋子的鬼連阿澤都不怕,我建議是跑,來者不善,保命要緊。”

“……”這人果然不靠譜,事到如今,姜也只能選擇撤退,“走吧。”

張嶷撿起樓梯上的包,三人一起往外跑。外頭黑黢黢一片,擺滿了姜也和李妙妙搬出去的家具。三人穿過草坪,眼看著要到大門。姜也忽然拉住張嶷和李妙妙,強行摁著他倆蹲下了身。

“幹嘛啊哥?”

李妙妙話還沒說完,忽又被張嶷捂住了嘴。

姜也低聲說:“看,菩薩像不見了。”

李妙妙往前一看,心裏咯噔一下。姜也說的沒錯,白天立在門口那尊十四手觀音菩薩消失了。三人蹲了一會兒,便聽見沉重的腳步聲。一個兩米高的人影經過他們面前,十四根手臂亂擺亂搖,形如觸手。黑壓壓的影子照下來,山巒般沉重陰森,極具壓迫感。三人拼命伏下身,生怕被那東西發覺。

等菩薩走遠了,他們仨才敢略略直起身。幸好姜也反應快,原來這菩薩一直在大門附近逡巡,他們剛剛若大剌剌跑出去,定然會迎頭撞上。張嶷暗嘆,“著道了,咱們被設計了。這鬼菩薩不是鎮宅的,是封門的。有人故意把我們引進來,想把我們弄死在裏面。”

這兩米高還有十四只手的鬼菩薩一看就不好對付,張嶷決定先回別墅。有靳非澤在,說不定還能硬剛一把。姜也脫了外面套著的短袖襯衣,把印著靳非澤大頭的白T脫下來遞給李妙妙。

“穿上。”

張嶷眼睛一亮,“還有麽,給我一件。”

“沒了。”姜也說。

原本以為張嶷有道士證,又是天師府的小天師,應該靠譜,姜也就只穿了一件辟邪大頭短袖,沒想著多備幾件。吃一塹長一智,姜也暗暗想,以後必須更加謹慎,不能輕信他人,尤其是有道士證的白頭發天師。

三人開始往別墅撤退,姜也打頭,李妙妙走中間,張嶷殿後。三人貓著腰,躡手躡腳往別墅靠。那鬼菩薩在大路上巡邏,姜也只好走灌木叢,先摸到房子的外墻下面。一樓的燈不知道何時熄了,明明剛出來的時候還開著。姜也無暇細想,領著後面倆人慢吞吞往門的方向摸,剛摸到歐式白邊圓拱窗底下,忽見房裏的燈火一閃,裏頭開了燈,陰冷的光透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