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4頁)

他說著話,撥開流景拿起花盆,將花盆底上的‘舟’字露給他們看。

萬萬沒想到他會在花盆底上刻字的流景:“……”

明明不是自己偷的卻還是成了共犯的非寂:“……”

“二位,不打算給我個解釋嗎?”舟明似笑非笑。

“我不知道啊,你三千年前丟的東西,跟我流景有什麽關系,”流景果斷撇清幹系,還故作無知地問非寂,“帝君,你偷舟明仙君的花了?”

“本座沒有。”非寂木著臉道。

流景立刻看向舟明:“他說他沒有。”

舟明玩味地勾起唇角:“帝君自然不會偷我的東西。”

誰偷的,不言而喻。

流景輕咳一聲,正絞盡腦汁思考怎麽蒙混過去,小月亮突然打了個哈欠,拉拉舟明的手無聲催促他回去睡覺。

舟明果然就懶得再計較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

“拿走你的花。”非寂冷淡提醒。

舟明笑了一聲:“帝君讓這花開得如此鮮艷,我怎好意思拿走,還是留下吧。”

“這不是本座開的。”非寂故作無事,可下頜卻擡了起來。

舟明一愣,猛然看向流景。

流景不知為何被他看得老臉一紅,默默別開臉假裝無事發生。

舟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了:“那就……更不能帶走了。”

流景目送他揚長而去,一想到他之後會如何笑話她,頓時心裏叫苦不叠。她幽幽嘆了聲氣,一回頭便看到非寂伸手戳了戳盆裏的花,結果花兒瞬間消散,接著又開出新的一盆。

“……幹嘛呢?”流景無奈。

非寂本來只是想摸摸花,誰知道手指剛碰到花瓣便開出了新的,頓時蹙起眉頭:“伸手。”

“做甚?”流景嘴上問著,卻還是老老實實伸出手。

非寂拿著她的手指碰了一下花瓣,花兒再次消散,然後又開了一盆。

“放到床邊的小桌上去。”他吩咐道。

“……怎麽不收起來。”流景哭笑不得。

非寂掃了她一眼:“本座樂意。”

流景:“……”行吧。

見她安靜了,非寂眼眸逐漸和緩:“再去吃一塊果脯。”

“為什麽?”流景下意識詢問,對上他的視線之後才明白,他這是還惦記著她的舌頭。

沒想到打這麽多次岔他還記得這點小事,流景抿了抿唇,乖乖去拿了一塊果脯。

方才的苦澀還逗留舌尖,流景這次只謹慎地咬了一半……唔,還是苦。

“如何?”非寂將她剩下的一半吃了,確定果脯沒問題後才問。

流景沉默片刻,笑了:“甜的。”

要是說還覺得苦,舟明肯定去而復返,她少不得又要被紮一次舌頭。

非寂這才放心。

夜明珠不知何時已經熄了,屋子裏只剩下有情花在發著微弱的光芒。流景時隔三日再次和非寂躺同一張床上,心境又與先前有了些許不同。

所以……她為什麽可以讓有情花盛放?

流景皺眉翻個身,卻猝不及防撞進非寂懷中。

“幹什麽?”黑暗中,非寂淡淡開口。

流景剛想道歉,突然想到自己剛才明明離他很遠,為何翻個身就進他懷裏了?她沉默片刻,默默抱住他勁瘦的腰:“想讓帝君抱著睡。”

寢房裏再次靜了下來。

許久,非寂伸出手,將她牢牢困在懷中。流景無聲笑了笑,枕著他的胳膊緩緩睡去。

她本以為這一晚是睡不著的,可一嗅到他身上的氣息,便莫名覺得通體舒暢,以至於一整夜連個夢都沒有,轉眼便睡到了天光大亮。

有情花還在床頭盛放,無聲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什麽,非寂不知去哪了,偌大的屋子裏只剩下她一個人。

流景懶洋洋起床,再次認真打量這間屋子。

記得她剛來時,屋裏裏陳設十分簡單,甚至到了樸素的地步,可不知從何時起,屋子裏鋪上了厚厚的地毯,安置了奢美的梳妝台,還掛了許多丁零當啷的小東西。

她在天界長大,出於習慣也好,出於威嚴也罷,一向都是素衣簡釵,來了冥域之後便沒了顧忌,什麽鮮艷漂亮就穿戴什麽,還總往屋裏添些亂七八糟的,以至於成了今日模樣。

流景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認真挑了身鵝黃的輕巧裙衫,又配了相思豆的首飾,收拾妥當之後便步伐輕松地往樓下走,結果剛走到一樓大殿,便嗅到一股強烈的血腥氣,她沒忍住幹嘔一聲。

流景弄出的聲音不算大,但大殿內所有人都聽到了,非寂擡眸的瞬間,狸奴已經主動走過來詢問:“冥妃娘娘,您怎麽了?”

“……大早上就開始殺人?”她忍著惡心問。

狸奴頓了頓,看一眼血淋淋的大殿,莫名有些心虛:“啊……”

非寂打了個響指,所有血腥都刹那不見,大殿內只剩下草木清香。狸奴回頭看一眼侍衛,侍衛趕緊將幾具屍體拖了出去,撲通撲通丟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