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5頁)

蓬萊老祖與他對視半天,笑了:“沒什麽,只是覺得這花兒沒傳說得那麽神,偶爾也會遲鈍笨拙。”

她話音未落,非寂手裏的花兒便綻放了。

“哪裏遲鈍?”他再次看向蓬萊老祖。

老祖哭笑不得,擺擺手便獨自回了寢房,關起門窗之後,果不其然看到自己床上躺了個小混蛋,此刻正睡得昏天暗地。

她冷笑一聲,指尖一動床上的人便滾落在地,疼得嗷嗚一聲。

“師父,你幹嘛呀。”流景早在進屋時便恢復了原身,此刻趴在地上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老祖掃一眼她亂得像小瘋子一樣的頭發,淡淡道:“你倒是膽大,老身的床也敢睡。”

“以前又不是沒睡過。”流景掙紮兩下還是起不來,幹脆趴在地上不動了。

老祖看不慣她這個無狀的德行,直接將人又轟到了床上,流景適時翻個身,把被子抱進懷裏:“謝謝師父。”

“老身可不是你師父。”老祖掃了她一眼。

流景笑笑,總算勉強睜開了眼睛:“知道知道,老祖只喜歡非寂嘛,只肯讓他喚你師父。”

老祖斜了她一眼,走到床邊坐下後,便幫她將頭發撥到耳後,總算瞧著順眼些了:“怎麽知道是我叫你過來?”

“老祖先是席上賜烈酒,方才又故意給了解酒丹,我就是個傻子也該猜出來了。”流景笑著坐起來,總算清醒了些。

老祖:“你再叫一聲老祖試試。”

“不是你說不是我師……師父師父師父父。”流景抱著她的胳膊撒嬌。

老祖輕嗤一聲,指尖一彈便有一壇酒出現在她腿上。

“鮮露釀,”流景驚喜抱住壇子,突然又有些不滿,“就一壇啊。”

“你還想要多少?按理說一壇都不該給你。”老祖木著臉。

雖然她當初所放狠話三界皆知,但流景這些年來該喝的酒一口都沒少,此刻聞言還笑嘻嘻道:“一壇太少了,再給兩壇嘛老祖,你肯定不止釀這麽點。”

“沒有了。”老祖蹙眉。

流景不解:“還真就釀這麽點啊?”

老祖頓了頓:“給了阿寂兩壇。”

流景頓時睜大眼睛。

“妖族的小公主也要走一壇。”老祖又道。

流景深吸一口氣:“你你你把我的酒給別人……”

“什麽叫你的酒?”老祖挑眉。

流景把酒收進乾坤袋,這才開始鬧:“我不管!你的烈酒本來都是給我釀的,現在卻要分給別人,還分給兩個從來不喝烈酒的人,你怎麽可以……”

老祖被她吵得頭疼,趕緊將話題引回正途:“鬼鬼祟祟混進三界會談,究竟是要做什麽。”

“要不說您一點都不關心我呢,”流景果然不鬧了,坐起來長嘆一聲氣,“師父,我的天界亡了啊!”

老祖:“?”

待流景隱去自己在冥域的事,將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天都徹底亮了。老祖顯然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竟然發生了如此大事,無言許久後只說了句:“倒是沒聽天界傳出什麽動靜。”

“……他們多少也是有點自知之明的,知道一旦消息傳出,非寂肯定會立刻攻打天界,所以這段時間一直老實蟄伏。”流景解釋。

老祖掃了她一眼:“他們怕阿寂如此,卻獨獨不怕你?”

“是我自己大意。”流景虛心認錯。

老祖冷笑一聲:“這些人既然可以一擊即中,顯然是從你登上仙尊之位後便開始籌謀,你倒是好,三千年來半點沒有察覺,還險些被人害了性命。”

“弟子真的知道錯了。”流景繼續認錯。

老祖:“光是認錯又有何用,該讓你好好長點記性才是。”

話音未落,她手中突然出現一把戒尺,流景眼皮一跳,趕緊從床上跳下去:“師父!弟子知道錯了,弟子以後肯定對天界事務多多上心,弟子……”

“弟什麽子!老身今日就要訓徒!”老祖怒其不爭,拿著戒尺就去追。

師徒倆圍著桌子轉圈圈,流景苦著臉不住認錯,卻還是被揍了兩下屁股,就在快捱第三下時,外頭突然傳來空靈的鈴聲,流景趕緊扶住老祖的手腕:“師父,會談要緊。”

老祖橫了她一眼,丟掉戒尺又成了沉靜慈祥的蓬萊之主。

流景嘴角抽了抽,殷勤地扶起她的手,卻還不忘嘟囔一句:“師父就是偏心,從來都不打非寂。”

“他好好的不犯錯,我為何要打他?”老祖反問。

流景不服氣:“當初在蓬萊上課時,明明是我和他一起溜進酒窖喝酒,為何只罰我一人?”

她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起來老祖便忍不住惱怒:“他那性子,是會偷酒喝的人嗎?還不是你慫恿的。”

“那他可以不去呀。”流景撇嘴。

老祖冷笑:“他會拒絕你?”

流景想說怎麽不會,可話到嘴邊,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