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頁)

狸奴點了點頭:“那是必然。”

“……狸奴大人,我家姐姐不懂規矩胡鬧慣了,偶爾會做些出格之事,但她本人還是好的,請狸奴大人多向帝君美言,盡早將她放出來吧。”兔子少年謙卑恭順,像極了家裏孩子犯事的用心良苦老父親。

狸奴掃了他一眼:“放心吧,即便我不向帝君美言,帝君也很快就會放她出來。”

“為何?”舍迦不解。

因為帝君對她情根深種,肯定舍不得關她一輩子,所以等過幾天稍微有個台階,就會順勢把她放了。狸奴答應了帝君不會將他的秘密說出來,此刻面對舍迦的疑問,只是淡淡說一句:“因為帝君仁德。”

帝君……仁德……要不是他情毒入骨,需要仙尊幫著壓制,只怕在第一次發現仙尊胡說八道時就把仙尊殺了吧。舍迦無言許久,絕望發現自從流景來了幽冥宮,宮裏每個人胡說八道的功力都有所增進。

既然帝君不急,狸奴不急,仙尊也不急,那他幹脆也不急了,於是所有人都不急,流景安安分分在暗牢裏住了下來。

冥域行事簡單粗暴,非寂更是說一不二的脾性,以至於能活著到暗牢的囚犯非常少,流景所住的這一層,更是除了她一個犯人也沒有,為了打發時間,她幹脆叫來監視的鬼卒一起賭錢。

於是狸奴時隔十天再次出現在牢房裏,就看到一群鬼卒聚在牢房裏賭得熱火朝天,哪裏有半分階下囚的樣子。

“流景姑娘厲害啊,這都能讓你猜中,你不會是偷偷用了靈力吧?”褲子都快輸掉的鬼卒苦著臉問。

流景輕嗤一聲,從他面前拿走靈石:“賭錢用靈力還有什麽意思,我可不屑做那種事,這東西都是有技巧的,骰子每一個面落地的聲音都有細微不同,你要仔細分辨。”

說著話,還真搖著骰盅教學起來了,一眾鬼卒聽得認真,有機靈的還不忘順便給她添些茶水,伺候得那叫一個盡心。

狸奴看得眼皮直跳,終於在他們又一次歡呼中清了清嗓子,聽到動靜的眾人回頭,頓時臉色一變,趕緊行禮匆匆離開,牢門都忘關了。

流景笑眯眯朝他招招手:“狸奴大人,來一把?”

“來什麽來,你在這兒過得還挺舒坦啊?”狸奴皺眉走到牢房門口,看到裏頭被弄得亂七八糟,順手一個清潔咒解決了。

流景笑了笑:“既來之則安之嘛,帝君近來如何?”

“你還記得帝君?”狸奴斜了她一眼,“他不好,很不好。”

“哪裏不好?”流景好奇。

“心情不好!”狸奴一提到非寂,便有無數的話要說,“總是沉著臉,也不怎麽說話,時常一個人孤零零坐在王座上,一坐就是大半日,心不在焉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之前不就這樣嗎?”流景哭笑不得。

狸奴掃了她一眼:“之前是這樣,但心情沒有不好,之所以會有這種變化,都是因為你。”

流景:“……”

“所以你知道該怎麽做了嗎?”狸奴自覺已經暗示到位。

流景:“知道。”

“怎麽做?”狸奴進一步問。

流景:“老老實實在牢房待著,絕對不去帝君面前討嫌。”

狸奴:“……”

流景沒注意狸奴逐漸微妙的表情,心裏還在感慨非寂心眼怎會這麽小,不過是一時沖動廝磨片刻,也能讓他記恨這麽久……行吧,正好牢房裏待著也挺舒服,她就不往他跟前湊了。

流景伸了伸懶腰,一擡頭便對上了狸奴恨其不爭的眼神。

“油鹽不進!”他怒道。

流景:“?”

非寂近來的確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原因也的確與流景有關,卻並非狸奴和流景分別想的那樣,而是因為……自從那一日之後,他接連幾個晚上都夢到流景那雙眼睛,和那天晌午衣角淩亂糾纏時的體溫。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心悅她,所以只有一個解釋——

他對她見色起意了。

他竟然,對一個總是胡說八道、行徑荒唐的女人,見色起意了。

非寂每每想起,眼神便逐漸陰郁,順手拿起桌上杯子砸了出去。

正要進門的狸奴險些被杯子砸中,愣了愣後趕緊跪下:“帝君。”

非寂逐漸冷靜,又是一片冰冷:“做什麽去了?”

“……回帝君,閑著無事就去暗牢看了看,”狸奴深記‘帝君’告訴過他的話,堅決要在帝君和那女人鬧別扭時,主動把台階給帝君遞上,“流景一瞧見卑職,便痛哭失聲,不斷請卑職向帝君求情,說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還請帝君再原諒她一次,讓她能出來服侍帝君。”

他也不想幫流景說話,可更不想看帝君整天不高興。

非寂聞言,幾乎能想到那女人是如何扮可憐的,一向淡漠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嘲諷:“現在知道錯了,是不是晚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