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5頁)

“謝謝帝君。”流景又倒回床上,一臉疲憊地抵抗體內熱浪。

身體一邊乏累至極,一邊又極為亢奮,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流景感覺自己好像走在冰與火兼備的刀尖上,水深火熱心情煩躁。在情毒緩解了兩成的情況下,她甚至連思考都費勁,難以想象非寂之前頂著比這還嚴重的身子,竟能神色如常地處理叛徒懲治非啟。

要不人家是冥域帝君、她卻只能當個平平無奇的天界之主呢。流景疲憊地扭頭,就看到非寂正坐在桌邊昏昏欲睡。

“帝君,”她又一次開口,“你方才用了靈力,身體會很累,靠著我睡一晚會好點。”

雖然神魂互換了,但身體卻還是原來那兩具,她的身體唯有和非寂的身體多接觸,才能盡快恢復體力。

非寂掃了她一眼,嘲諷:“看來情毒真的腐蝕了你的腦子,這種蠢話也說得出來。”

難得說真話的流景:“……”

非寂不再理她,繼續閉目養神,流景見他不識好人心,索性就隨他去了。

偌大的寢殿靜靜悄悄,時間仿佛在這裏靜止了一般。流景在熱浪的沖擊裏睡了醒醒了睡,轉眼便熬到了深夜。

……他們是什麽時辰換的身體來著?大概是午時左右,也就是說,只要熬到明晌午,便能擺脫這破身體了。流景不舒服地扭了扭,被綁的手無意間碰到腰上肌肉,忍不住多摸了兩把。

硬邦邦的,手感還挺好,可惜她用非寂的手摸非寂的腰,還不如用非寂的手摸自己的殼子有感覺。

熱浪又一次湧起,流景緩緩呼出一口子濁氣,睜著眼睛硬挺。黑夜讓人更加自在,非寂也放棄了直挺挺的姿勢,趴在桌子上睡得正熟,全然沒了平日的氣勢。

……當然,他沒氣勢,也可能是因為用了自己的殼子。流景扯了一下唇角,一邊繼續忍受長夜漫漫,一邊胡思亂想打發時間。

不知不覺她來冥域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舟明有沒有發現她被偷襲的事……他那麽聰明,應該已經發現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是在找她,還是在揪出那些兇手。

唉,要是能給他去個消息就好了,可惜非寂對冥域和天界的來往監視嚴密,兔子這麽多年之所以沒被發現,也是因為每隔百年送信給她的時候,都會特意去凡間一趟,再從凡間給她傳遞消息。

對了,兔子。流景眼眸微動,瞬間被一股更熱烈的浪潮擊中。

“唔……”她難耐地輕哼一聲,獨屬於非寂的低啞聲音在屋裏擴散,聽得她腦子一昏。

……她這是被自己叫出感覺來了?流景無言片刻,終於意識到這次的浪潮不太對勁,像是真正情毒發作的前兆。

現在的正常狀態都如此難熬,若真的發作了,只怕她會徹底瘋掉吧。

不行,她必須要去找兔子了。流景下了決心,飛快解掉手腕上的繩子就要溜出去,但又想起不利台夜間會開啟防護大陣,唯有拿著令牌才能不被大陣攻擊。嗯,她沒有令牌,所以還是算了。

流景心裏嘆息一聲,翻個身抱住被子繼續熬著,直到天蒙蒙亮時防護大陣關閉,她才勉強熬過第一輪毒發,待略微平靜後躡手躡腳跳下床。

經過桌子時,她還特意看了一眼非寂,果然靈力透支睡得正香。流景彎了彎唇角,放心地溜出去了。

正是清晨,不利台的空氣裏氤氳著濃郁的水汽,荷花池裏大魚擺動,察覺到非寂的氣息後從水裏探出頭來,隨即又生出些許困惑。

“你就是那條負責幫非寂吃屍體的魚?”流景第一次見到這條魚的真容,嘖了一聲勸道,“以後也吃點好的吧!”

“帝君。”狸奴帶著鬼卒巡視到這裏,看到她後連忙打招呼。

大魚見有人來,頂著一腦袋困惑默默沉入水中。

流景立刻站直了,學著非寂的樣子淡淡頷首。

“您怎麽醒得這麽早?”狸奴一臉關心,“可是哪裏不舒服,需要卑職召悲老翁過來嗎?”

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對非寂就關心又愛護是吧。流景心裏嘖了一聲,擡眸便看到了他的貓耳。

小小的貓耳又薄又軟,耳尖尖上各長一簇聰明毛,此刻在充斥著水汽的環境裏待久了,竟然掛了兩顆小小的露珠。

流景本來還在口幹舌燥,突然就被吸引了注意……能和非寂互換身體的機會,估計這輩子也就這一次了,此刻不摸更待何時呢?

“帝君,怎麽了?”狸奴被盯得心裏沒譜。

流景掃了一眼他身後的鬼卒,鬼卒們立刻退下,她一本正經,朝狸奴招了招手,狸奴當即單膝下跪行禮。流景滿意他此刻的高度,飛快地摸了一把貓耳。

狸奴:“?”

“方才有擾人心智的妖邪掛在你耳朵上,我……本座已經幫你弄掉了。”流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