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怎麽可能!”莊碩忙反駁。
郎洋洋也跟著說:“沒有打架,我們不會打架的。”
二姑媽拉著莊碩的胳膊看了又看:“這不就是抓的嗎?”
看完又去看郎洋洋的後脖根:“我說你們有什麽矛盾不能好好說嗎?非要打架,莊碩!我跟你講啊!這人的脖子是很脆弱的,不管怎麽樣,不要傷著脖子!!”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不解釋該鬧大了,要是傳到莊碩爸媽那裏去就不是教育兩句的事情。
郎洋洋忙把二姑媽拉到沙發上坐下:“姑媽,真不是打架,昨天不是下暴雨嘛,我們倆在地裏掰玉米被葉子劃的,又摔了兩跤。”
“能摔到脖子!?”
“這不是摔的……”
二姑媽皺著眉,轉頭看郎洋洋,又湊近去看他脖子上的小淤青,泛著紅。
“刮痧?也不像啊!”
郎洋洋輕聲說:“不是刮痧……”
“嗯?”
二姑媽看看郎洋洋,又看看莊碩,兩人都不自在地東張西望,瞬間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你們這……唉算了算了,我去做菜。”
郎洋洋抿著嘴,雙手安分的放在並攏的膝蓋上,擡頭和莊碩對視。
“以後悠著點!”二姑媽突然回頭。
郎洋洋和莊碩乖巧道:“知道了姑媽。”
老小區的傍晚家家都在做飯,樓上樓下做的什麽菜都能聞出來。
有小孩在樓下的小花園裏玩耍,互相追逐,笑著鬧著。
郎洋洋在客廳的茶幾上收拾韭菜,這也是莊碩帶過來的,昨晚剛下了暴雨,泥點子濺得韭菜哪裏都是,也有被泡爛的,要慢慢挑揀。
弄完之後送去廚房,二姑媽和莊碩搭档著在炒菜,郎洋洋廚藝不精,每次只能落點雜活。
“洋洋,幫我澆澆花唄。”二姑媽說。
郎洋洋說好,去陽台澆花,上下拉幾下噴壺,氣壓夠了之後就可以長按出細密的水霧。
以前郎洋洋以為澆花只需要澆根部就可以了,回家之後來二姑媽家,看她澆花才知道,葉片花朵也需要,有很多葉片觀賞科的植物要專門噴灑葉片施肥。
甚至很多花卉綠植在移栽的時候根系受損,尚未在新土中紮根,無法在土壤中吸收養分,就需要多給葉片噴水,枝幹和頁面也能吸收水分。
噴灑了一半沒水了,郎洋洋去衛生間加水。
回來的時候聽到隔壁有人放音樂,一開始聽不清,到副歌部分才聽出來,是黃綺珊的新歌《我的美麗》,之前在日推聽到過。
暴雨過後的傍晚晚霞格外絢麗,郎洋洋在溫情的歌聲中澆花。
也許生活也是這樣,只要有飯吃有衣服穿就能活下去,但是偶爾吃一塊甜點、聽一首好歌或者是吃一頓對胃口的飯菜,能讓日子更快樂。
活的是最低處,追求的是更高處。
晚霞還剩一點的時候飯菜都做好了,郎洋洋把餐桌上的隔熱墊鋪好。
今天吃香菜炒牛肉、幹鍋雞、和幹炸魚塊,還有韭菜炒雞蛋和一個素酸湯。
家裏有長輩的,夏天的餐桌總是少不了素酸湯。
水果是莊碩帶來的地蘿蔔和西瓜。
郎洋洋喝了半碗開胃。
“下面放了魔芋和白蘿蔔,都是你喜歡吃的。”二姑媽稍微攪動一下幹鍋雞,白蘿蔔條已經入味,給郎洋洋夾了一塊,又給莊碩夾魔芋。
郎洋洋吃一口,連說好吃。
白蘿蔔和所有幹鍋都很搭,既能吸收雞肉的肉香,又能保留自己的蘿蔔香氣,也不像土豆那樣容易燉得太爛,也不像胡蘿蔔吸收不了香氣。
“我以前不怎麽吃蘿蔔的,跟洋洋結婚之後總吃,現在覺得幹鍋裏不放蘿蔔都白瞎了。”莊碩說。
二姑媽也說:“我也是,欸,你說洋洋,菜嘛不會做幾個,吃還是挺會吃的。”
莊碩和二姑媽哈哈大笑。
郎洋洋也笑,但只是輕輕的笑,他知道二姑媽和莊碩絕對沒有揶揄自己的意思,只是帶著寵溺的玩笑話。
從前的郎洋洋可沒有這樣的豁達,他總是在每個場合都關注著別人說的話,忍不住的去思考對方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戰戰兢兢的,像碰一下就縮的含羞草。
飯吃到後面,郎洋洋想開口提鄒阿姨的事情,但又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看了好幾次莊碩,莊碩才領會他的意思。
“姑媽,我爸媽說想去苗寨玩,讓我問問你想不想去,您周末有事情嗎?”莊碩說。
二姑媽:“周末有朋友約了我一起去養護頭發,可能去不了了哦。”
話一出,郎洋洋就接起來:“跟誰去呀?”
二姑媽笑一下,臉色是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說:“就是鄒阿姨啊,你見過的。”
二姑媽跟鄒阿姨來往密切這件事家裏人都知道,幾個月前二姑媽在她那裏買了好幾個療程的不知名的膏藥貼,就被郎月和奶奶說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