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一鬧兩個人都鬧了個大紅臉,忙加快腳步往後面走。

稻田邊是去年才修建的農家樂區域,後面就是農場員工和莊碩還有小狗自己住的地方。

兩棟石頭混磚的老房子,看起來已經砌了很多年,是後來才翻修過,補了屋頂刷了墻壁,門口的一大片空地也打理過,種上了花花草草。

郎洋洋看得入迷,這種遍地不認識的花草,房子古老卻很有韻味的樣子很像以前看過的一些北歐電影,《海蒂與爺爺》之類的。

大狗們都出去玩了,院子角落有兩只小奶狗在蹦跶,圍著兔子籠轉。

“兔子!”郎洋洋看到毛茸茸的白色小兔也走過去蹲下,玩累了的小奶狗以為是媽媽回來了,大頭一倒就趴在了郎洋洋的白色帆布鞋上。

莊碩走過來,在他旁邊蹲下,粗暴地拎起小狗把它們放到身後。

郎洋洋轉頭,看著莊碩笑笑。

“怎麽了?”莊碩有些不好意思。

郎洋洋沒有說怎麽了,只是轉移話題,說:“這裏好多小動物,還有什麽呀?”

莊碩在田野裏摸爬滾打了很多年,對這片土地是熱愛的,無奈很多人都不感興趣,“農民”兩個字就概括了他的所有。

他是農民,這是個事實,莊碩也這麽認為。

但這兩個字不能概括春天的新芽、夏天的果實、秋天的稻穗、冬天的瑞雪。

他不喜歡酒桌上的人情世故,也不喜歡大城市的高樓大廈。

他喜歡山川河流,喜歡蓬勃的大自然。

也喜歡……

“是不是還有小馬?”郎洋洋沒有注意到莊碩癡迷的眼神,正在拿東西喂小兔子。

莊碩回過神來,“嗯,有馬、牛、羊、魚塘,雞鴨,還有辣條。”

郎洋洋轉頭:“啊?辣條?”

莊碩笑:“斯內克。”

“啊!?”郎洋洋左右看看,他最怕的動物就是蛇。

莊碩笑得露出八顆大白牙,“沒事,房子周圍都是做了驅蛇處理的,不過農場林子裏確實有蛇,魚塘裏也有。”

越說郎洋洋臉色越難看,身體都不自覺僵硬。

莊碩微微低頭,給郎洋洋遞兔子零食,小聲說:“不怕,我今晚就全抓了。”

突然說這麽膩歪的話。

郎洋洋眼底水波晃動,害羞得只能轉頭看小兔子,又摸摸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爬過來的小狗。

他轉移話題:“小狗取名字了嗎?”

莊碩:“還沒有。”

郎洋洋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打車軟件還沒有進度,郎洋洋只能和莊碩在附近轉轉,走到房子旁邊的幾塊雜草地的時候,發現這裏有幾株香草。

郎洋洋很驚喜地說:“這是你種的嗎?”

他俯身去聞氣味,又用手摸摸,上下看著,嘴裏說:“枝幹長得很粗壯呢,馬鞭草和迷叠香在甜品裏也經常用到,我以前在花盆裏種過,都沒有養活。”

說著說著站起來,看著這塊荒草地,有些懊惱地撇嘴喃喃道:“我精心養護它們三天就死,這裏遍地雜草它們茁壯生長。”

莊碩在後面偷笑,然後解釋說:“這塊地以前是種香草的,但是沒銷路荒廢了,一直沒有想好種什麽,就剩下一些以前的。”

郎洋洋更囧了,轉頭看莊碩的時候表情都有點委屈。

莊碩下意識閃躲眼神,憨憨地擡手撓頭,想說什麽,但是沒有說出口。

後面又看到了榛果樹、板栗樹,有桃樹梨樹李子樹,甚至還有一片草莓園。

草莓園其實已經關閉了,因為四月本地草莓季已經過季。

莊碩解釋:“現在剩下的都是一些後長的,口感不好,太酸了。”

郎洋洋聽了沒有覺得失望,反倒一直探頭往裏面看,形狀畸形個頭小小的草莓掛在草莓苗上,數量其實不少,還有一些已經爛了。

“要不要采一點?”

“啊?”

莊碩看郎洋洋的表情,確定了他就是想采草莓,果斷去旁邊拿了兩個大竹籃過來。

郎洋洋不好意思說,莊碩主動做了,他也不再扭捏,拎起籃子就沖進了草莓棚裏。

口感偏酸的草莓很適合用來做草莓醬,或者草莓塔之類的。

主要是看著這一片沒人要,爛在地裏真的好心痛。

見郎洋洋醉心於摘草莓,莊碩也不說話了,彎著腰一起摘,不到二十分鐘,兩個籃子都裝滿了。

兩人相視一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郎洋洋的手機響了,是網約車司機。

原來剛剛已經打到車了,師傅已經在農場旁邊的國道上等著。

郎洋洋說馬上過去。

“叫到車了。”郎洋洋說。

莊碩:“在哪裏?”

郎洋洋點開網約車軟件,給莊碩看了師傅的位置,農場很大,從這裏到路邊有一公裏多的路程。

莊碩:“我送你出去。”說完撒腿就往宿舍區跑,兩分鐘後開著一輛小電驢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