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割喉
“陳皮死了,是被人殺死的。”
羅大強對著自己的脖子切下去:“老大,割喉啊。”
季春的夜,天氣不冷不熱,風吹上來,已經有了一些暖意,但謝知非卻渾身冷得像一塊冰。
他們前腳才從陳皮房裏走出來的,後腳陳皮就被人殺了。
為什麽?
誰做的?
裴笑見謝五十愣住了,忙踢他一腳:“要不要把晏三合叫回來,這事蹊蹺啊。”
腿上一痛,謝知非回神,“暫時不用,我先去現場看看。”
李不言:“我也去。”
朱青:“我也去!”
丁一:“我也去!”
黃芪:“還有我。”
謝知非一點頭:“走!”
……
現場既不血腥,也不恐怖。
如果不是枕邊一灘血,陳皮還像謝知非第一次見他時候的樣子,用一床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窟窿一樣的兩只眼睛。
頸脖上的刀口很細小,也不深,但直中要害。
謝知非甚至可以想象出,那刀割過陳皮喉嚨時,陳皮都沒有來得及睜開眼喊叫一聲。
朱青在房裏看了一圈,走到謝知非身邊,“三爺,做案的人功夫不錯,膽子也大,直接走的是門。”
功夫不錯;
膽子也大;
謝知非咀嚼著這兩句話,眉頭越擰越緊,“房子四周去看一看。”
朱青:“是!”
李不言、丁一、黃芪三人立刻跟去幫忙。
謝知非也轉身走出屋子。
屋外,陳毛縮著肩膀,滿臉是淚的站在門邊。
另一處廂房傳來老婦人一聲高,一聲低的哀哭,聽得人頭皮發麻。
“什麽時候的事?”謝知非問。
“就一個時辰前。”
陳毛抹一把淚:“我睡得迷迷糊糊,聽到咚的一聲,爬起來一看,我哥的房門開著……”
他以為是被風吹開的,就走過去把門帶上,忽然聞到一股血腥味,進門點燈一看,床上的血正一滴一滴往下流呢。
“謝大人,我哥都已經是個活死人了,誰要殺他啊。”
陳毛偷偷擡眼看著謝知非:“……是不是因為你們……”
“爺。”
就在這時,朱青去而復返,朝謝知非遞了個眼神。
謝知非扔下陳毛走過去。
朱青捂著嘴,低聲道:“爺,東城剛剛傳來消息,那兩個打更人也被人割了喉,死在自家的床上。”
“什麽?”
這一聲驚叫是跟過來的裴笑喊的。
兩個打更人,不是他昨兒剛剛見過的嗎?怎麽也死了?
“謝五十,這是殺人滅口啊!”
這話,把謝知非最後一絲僥幸驅逐的幹幹凈凈。
他深吸一口氣,“這下不和晏三合說,都不行了。”
……
項家的府邸在四九城的西邊,略有些偏僻。
下車後,一行人直奔項延瑞幹活的院子。
到了院門口,朱未瑾拉住晏三合:“總不能真的熬兩天吧,我院裏有個廂房……”
“不必麻煩,你夫君能熬,我自然也能熬,你去忙你的。”
院子的燈已經點上,晏三合說完,徑直往房裏去。
這是一間大房,裏面擺著各色各樣的木匠工具,項延瑞已經在燈下研究那塊腰牌。
研究了一會,他走到書案前,從筆筒裏找出一支極細的狼毫,沾了些朱砂。
只見他右手握筆,左手指腹摸著腰牌上的紋路,摸一條紋路,紙上落下一筆,再摸一條紋路,紙上再落下一筆。
晏三合這才發現項延瑞的畫,十分有功底,不過片刻時間,紙上便多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
“這腰牌上刻著蓮花?”她問。
“四周一圈應該刻的都是。”
項延瑞忽的停筆,“這腰牌是齊國的吧。”
晏三合等的就是這一刻:“你是如何知道的?”
“齊國的國花是蓮花。”
項延瑞擡頭看一眼晏三合:“我小時候,跟著我爹去過齊國,那邊的紅木,紫檀木都比咱們華國的要好。”
晏三合:“去過幾次?”
項延瑞:“我就一次,我爹年輕的時候去過好幾次。”
晏三合:“我可否見見你父親?”
項延瑞慢聲道:“他這會已經睡了,明日我替你引見一下。”
“晏姑娘,晏姑娘……”
晏三合一聽這聲音,就皺起了眉頭,不是讓她不必管嗎?
朱未瑾推門而入,“晏姑娘,三爺、小裴爺他們跟來了,說有急事。”
晏三合心頭咯噔,“朱未瑾,借一處僻靜的地方,讓我和三爺他們說話。”
“去我書房吧!”
“對,對,對,去他書房,他書房可安靜了。”
朱未瑾一把拽住晏三合,“來,跟我來。”
……
才分開,便追來,晏三合料定事情不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