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3章 不是我不明白(第3/4頁)
身為一個男人,我希望別人家的女兒為了我癲狂;可身為一個父親,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為了別的男人癲狂。很矛盾是不是?”
“不矛盾,誰又不是利己主義者,無非就是程度不一罷了。南易,你不是好男人,卻是一位好父親。”
“嘁,說的我虧欠你似的。”
“你還不欠我啊,你都幫我當成送貨的,當成生孩子的機器,光給你傳宗接代了。”劉貞嘟嘴道。
“得了吧,好像我求著你生一樣,你自己想母憑子貴,別把屎盆子扣我頭上啊。”
“啊,乖兒子,你聽見啦,你爸把你當屎盆子。將來,你一定要聽媽的話,不跟你爸爸好。”劉貞沖著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啊,惡婦藥鳩武大郎的事,我估摸著你也幹的出來。”
“我再跟我胡咧咧,當心我給你寫一篇《水許新傳》,第一回就是金蓮自薦武松床。”
“水許,你怎麽不幹脆火滸呢?你也知道你長得這挫樣只能自薦啊?”
“嗐,南易,今兒個你是不想在床上睡了是吧?”
“還別說,我還真不想睡,這麽大熱天,在地板上攤張涼席多舒服啊,還不是為了伺候你,空調不能開,風扇也不能開,你瞧瞧,我背上都捂出痱子了。”
“得了吧,細皮嫩肉的,哪來的痱子啊。還別說,南易,你的皮膚真好,天天地裏頭泡著,當初也沒見你長肉背心啊。”
“你不廢話麽,你看我哪天不是捂得嚴嚴實實的啊,行了,到點了,歇著吧,明兒我還得在外面跑。”
“等會,有點尿意,我再攢攢,一泡清了。”
……
“盼南,盼南,醒醒,京城到了。”
從西施縣坐火車的陳巡從鼾睡中醒來,就聽到列車廣播裏說火車已經到京城了,他趕緊就把趴在兩個編織袋上打盹的顏盼南給叫醒。
顏盼南睫毛抖動了一下,冒著幹澀、微痛睜開眼,雙手按著編織袋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糊的說道:“到了?”
“已經到了,你趕快去洗把臉,我先把把袋子弄下去,在下面站台等你。”
“嗯,好。”
顏盼南扶著車壁站了起來,先活動活動酸澀的腿,然後打開背在身上的綠書包,從裏面拿出毛巾和牙缸,一跛一跛的往盥洗台走過去。
“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中央人民廣播電台……深化經濟改革……”
公園裏的樹上,都會掛著一兩個收音機,聽個廣播還能享受二重唱、三重唱待遇。
繞著樹,都有幾個大爺大媽站著,練著各式各樣的功法。
南易委委屈屈的占了一小塊地方,在長跑之後,縮頭縮尾的練著小念頭。
倒不是小念頭有多高級,還要躲著別人練,生怕被別人偷學一樣,其實他是怕丟人,瞧瞧別人練的,不是什麽神功,就是什麽香功,念頭前還有個小字,嗐。
“小夥子,我瞅你三天了,你這練的是什麽啊?”
南易雖然藏著練吧,可還是被人給注意到了,這會一個大爺就站在他邊上打聽。
這大爺一看就知道剛當了沒幾天的普通群眾,說話的時候,喜歡把手別在背後,聲音低沉,語速很慢,吐出來的每個字都得腦子裏過三遍。
“嗐,大爺,我就是瞎練,當年我爺爺參加了解放少林佃戶的戰鬥,這不少林的和尚地主都會幾手麽,我爺爺端著刺刀和他們幹,可還是吃了虧,這不打下了少林,解放了佃戶後,他就痛定思痛,一定要學門功夫。
他是多方打聽,四處踅摸,也不知道在哪裏弄來一本無名拳譜,拿回來就是天天練,不但他自個練,還逼著我爸練,等我生下來,又逼著我練。
這不,一練就是十幾年,可也沒練出什麽名堂。”
“喔,你爺爺是太行軍區第一支隊出來的?”
南易一聽,這老爺子懂行啊,那就不能胡咧咧了。
“嘿嘿嘿,老爺子,我拿你打岔呢。我練的是小念頭,詠春拳的招式,南方的小拳種。”
“你個小夥子,滑頭滑腦。”老爺子點了點南易,“我說我怎麽瞅著眼熟,以前有個熟人也會詠春,見他打過幾次。”
“老爺子見多識廣,不跟你聊了,我收工了。”
南易的鍛煉已經結束,就跟老爺子說了聲,準備走人。
“小夥子,別急,你明兒還來嗎?”
“要是沒什麽事,應該會來。”
“幾點?”
“六點十分。”
老爺子看了一下手表,說道:“行,那我明兒六點在這等你,跟著你練練?”
“行啊,那明天見。老爺子,走啦。”南易揮了揮手,就轉身離開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