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5章 歌舞伎町的眼線(第2/4頁)

熊田正剛在三個月前的比賽中拿到了墊底的名次,這下住吉會的保護費份額變少,不幸的是,上級組織交待下來的每月保護費有定額,並沒有因為熊田正剛的失敗而減少。

作為組長的熊田正剛費盡全部心思,居然堅持完成了三個月的會費任務。但到了第四個月,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湊不出這筆高額的費用。

輸了比賽,對組織又十分忠心的熊田桑,認為自己愧對組織的信任,也感覺自己失了作為男人的面子,終於抱著羞愧的心情在家裏吞槍自殺。

熊田的死固然荒誕而壯烈,卻給許天牧帶來了一個生死攸關的大危機。

他之所以能在這個吸金之地擁有兩條街地盤,全靠仰仗熊田正剛的照顧。失去了這個大靠山的保護之後,他的地盤立刻就成了一個手裏捧著幾千萬日円招搖過市,卻沒有縛雞之力的小屁孩,誰都可以上來撩一把。

熊田死後的一個禮拜內,他手下的人幾乎每天都會和其他案內人組織的成員發生沖突。而隔壁區役所街上的南韓人,已經公然跑到他的劇場街上來拉客。

沒了熊田罩著,許天牧眼看著就要在歌舞伎町立不住腳,對他來說,他急需一個靠山。

許天牧在KOMA劇院門口已經站了大約有半個多小時。

這是他開始做案內人後才養成的一個習慣,不知什麽時候起,每天晚上開工前,他都喜歡到這家外觀四四方方,內裏卻是古希臘式環形結構的劇院門口來站一站,讓自己放空一下。

這家劇院可能是歌舞伎町街裏唯一不涉及澀情的場所,在這裏上演的,大多是能劇、狂言、演歌等日夲的傳統藝術,以及歌劇、芭蕾舞劇等西方劇目,偶爾還會有些流行歌手在這裏舉行幾場演唱會。

許天牧在國內是學樣本戲出身,七十年代初他是公社宣傳隊的台柱子,也算是藝術界的從業人員。

可能正因為這個原因,才讓他覺得似乎只有在這裏,才能讓他被各種繁雜之事攪得浮躁的心情,變得沉靜下來。

可惜的是,今天這個平日裏十分有效的習慣,也沒辦法讓他的心情安定下來。他看著身旁垃圾桶下散落的一地煙頭,從煙盒裏取出最後一支香煙。

抽完這一支後,無論心情怎麽樣,他都得強打起笑臉去扮演他的角色。

可能是方才犯愁的時候煙抽得太兇的緣故,原本醇和清涼的七星煙,現在他抽起來卻是那麽的苦澀幹滯,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在失去熊田這個保護人之後,如今群狼環伺的困局該如何解決,剛才他思索了良久,卻依然沒有任何的頭緒。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天無絕人之路,總歸能想到辦法的。”他有些無奈的自我安慰道。

然後把還剩大半的香煙掐滅,在心裏又對自己說道:“還是抓緊時間幹活,能掙一點是一點,先顧了眼前再說。”

……

“校花,你說,這個世上哪類人的口風是最不緊的?”

離歌舞伎町不遠的一個天橋下,南易和校花站在一個吹薩克斯的街頭藝人邊上,聽他吹奏一首很熟悉的曲子《Going Home》。

“會長,應該是在特殊場所面對著女人,起了色心的男人。”

校花的回答雖然有點委婉,可話裏的意思,南易明白,這和他想的差不多。色心萌動時,在女人面前,有太多男人的嘴會變得沒有把門的。

不把門,就容易探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不管是銀座那裏,還是新宿這裏的歌舞伎町,幽靈都應該放上幾個眼線,日夲不景氣以前,能來歌舞伎町消費的,大多都是各個會社的中高層。

這時候的歌舞伎町消費水平很高,如果是用自己的錢來玩,一個月頂多來個一趟兩趟,多了,除非剩下的日子不過了。

而中高層就可以動用會社裏的招待費,隔三差五的就能過來瀟灑一下,不得不說現在日夲的經濟形勢大好,很多會社的福利也是沒的說。

而從這些中高層的嘴裏,能夠聽到不少有用的信息。這些信息,可以轉化成南氏日夲攻略的參考和指引。

“哎,天牧,原來你在這啊。”就在許天牧正欲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有幾分耳熟的聲音。

他轉頭一看,就看到街對面有一個年輕男子正在朝他揮手,在霓虹燈閃爍迷離的光線下,男子的長相看不太清楚,但那身形看起來卻是十分眼熟。

許天牧朝那個方向走了幾步,對面的男子也往這邊迎了過來。

兩人之間大約還隔著十多米的時候,許天牧終於認出了這個男子是誰,頓時,一陣狂喜就在一刹那從心底湧遍他的全身。

“喪門星,你怎麽會在這裏?”許天牧急走了幾步迎上去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