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新的信念

周六一早,詹子延睜開眼,駱愷南已經不在家了。

行李箱仍在櫃子裏,說明他就背了個包,帶的東西不多。

他要去的平義市離晉城很遠,高鐵車程五小時,短短兩天內來回,實在很趕。

看來那個朋友的事情特別著急。

詹子延幫不上什麽忙,就在家安心等他回來。

沒有駱愷南的時間似乎被拉長了,一個上午,詹子延做了許多事,包括與編輯討論書稿的修改內容、檢查下周的期中考試卷、準備下周關於後現代倫理學的授課教案、遊覽了Ethics和Synthese期刊的最新內容……順便把用了一個月的貓砂換了。

做完這些之後,他擡眼一看,才十一點半。

奇怪,他以前是如何度過這樣的獨處時光的?仿佛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

午飯是加熱後的剩菜,或許是過了夜,吃進嘴裏沒滋沒味的,他只吃了平日飯量的一半,就停了筷子。

但又擔心吃得少,被火眼金睛的駱愷南看出來,於是努力吃完了剩下的半碗。

午後,詹教授實在找不到可做的事來打發時間,書也不想看,覺也不想睡,漫無目的地在家裏瞎溜達,不經意間,瞥見了正蜷在窩裏午睡的某團亮橘。

南南警覺地察覺有人接近,小耳朵撲棱兩下,倏然睜眼,然而已經來不及。

詹子延一把抱住他,和顏悅色道:“南南,你來家裏兩個月了,我給你洗個澡吧?”

“!!!”

之後的一小時內,家中可謂人仰貓翻、貓飛人跳。

總之亂作一團。

最後,當濕淋淋的一人一貓從浴室裏走出來時,人也累了,貓也乏了,暫時休戰,一起坐在窗邊,曬著剛好路過的太陽。

僅持續十五分鐘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一人一貓舒服地闔上了眼。

窗台上的空魚缸裏盛滿了金光,透明玻璃閃閃發亮。

風清日暖,韶光荏苒。

如果駱愷南在就更好了。

正想著,茶幾上的手機就震了。

詹子延滿懷期待地拿起來,卻不是期待中的那人。

而是喬懷清問他:「詹老師,駱愷南說他這兩天去外地了不能上線,真的嗎?那你一個人在家會不會無聊?要不要來和我們玩?」

詹子延正愁無事可做,便回:「你們玩什麽?我不會玩遊戲。」

喬懷清:「就聽聽音樂看看電影,晚上吃個燒烤,我喊吳迪和葉穎慧一塊兒,怎麽樣?」

詹子延疑惑:「你怎麽認識葉穎慧?」

喬懷清:「說來話長,你先來再說嘛。」

能融入駱愷南的交際圈,還能打發時間,他沒理由不答應:「行,我一會兒來。」

南南曬完太陽又去貓窩裏睡了,詹子延等它身上的毛幹得七七八八後,下樓去超市買了些零食,便按照喬懷清給的地址,坐公交去了吳迪

到的時候下午三點,幾個小年輕都在了,葉穎慧磕磕巴巴地問候:“詹、詹老師好。”

在校外遇見老師,是個學生都緊張,詹子延想活躍活躍氣氛,於是說:“正好,你課上有什麽不懂的可以提問,期中考加油。”

葉穎慧:“……嗚。”

詹子延疑惑:“怎麽了?”

喬懷清從冰箱裏取了兩罐啤酒過來:“詹老師,你是魔鬼嗎?出來玩還要催學生復習啊。喏,喝點兒酒,放松放松。”

詹子延在酒上栽過跟頭,沒敢接:“我喝水就好。”

喬懷清也沒勉強,笑笑說:“駱愷南管得真嚴啊,我猜,他肯定也不讓你來當我的模特,是不是?”

詹子延無奈:“是,抱歉。”

“這有什麽,我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臭脾氣,他說一別人不能說二。”

“駱助教是這樣的人?”葉穎慧擔心地看了詹子延一眼。

吳迪接過了那罐啤酒,“啪”地掰開拉環,說:“駱哥對熟人才這樣,其他人他理都懶得理。”

提到熟人,詹子延問:“他說要去幫一個朋友的忙,你們知道是誰嗎?”

吳迪:“沒聽過這事兒,懷清,你知道嗎?”

喬懷清癱在沙發上:“我哪兒能知道啊?就因為我請詹老師當我的模特,他屏蔽我到現在,還沒放出來呢。”

礙著學生在場,詹子延沒好意思笑。

一直以為駱愷南灑脫不羈,沒想到私底下也會計較吃醋,仿佛窺見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人一高興,就容易摒棄條條框框,詹子延最終還是喝了啤酒,抿了幾口就上臉了,臉頰紅撲撲的,窩在沙發裏,聽幾個小年輕閑聊。

吳迪說起,這套小公寓是他畢業時,家裏給買的,還說自己最近給某知名唱片公司寄了demo,對方很欣賞,可能會收錄在下一張主打專輯裏。

葉穎慧睜著大眼睛誇他厲害,喬懷清皺著鼻子表示嫉妒,並聲稱自己也要想點法子多搞錢,畫畫賺不了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