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5頁)

束睿拉住她的胳膊,防止她摔倒,“別太信任男人,尤其不要讓他知道你有多少錢。”

“我不信任男人啊,我是信任你。”兆婧笑得燦爛。

束睿沒搭話。

李暮近正在組裝火箭模型。

一個人站在電梯口,透過玻璃墻,望著他。

黑襯衫衣擺全散開,領扣起往下三枚扣子是敞著的,鎖骨能養魚;袖扣也是,倆袖子挽起不少,一雙手極漂亮,看著就很會做;光著的一雙腳異常白皙,腳踝又性感。渾身無一處不散發斯文敗類的香氣。

是香氣,沒錯。

斯文敗類在性癖調查表裏總是一騎絕塵。

她看得心癢,提口氣,裝作懵懂迷路的樣子走過去,“欸,我是不是走錯樓層了?”

“滾出去。”李暮近甚至沒轉身。

女人臉色一變,卻沒動彈,停頓幾秒,似乎忍了下來,又往前一步,“你在幹什麽啊,拼模型嗎?”

李暮近沒說話,拿起手機,正要打電話給樓下,叫人把她帶走,女人突然靠近,倚在他胳膊,握住他的手:“你手有點涼啊,我給你暖暖……”

李暮近改了主意,設置手機後放下,轉身靠在工作桌。

女人當他默許,手指從他腕起往上移動,“為什麽你這麽好聞,不抽煙?他們都抽呢。”

李暮近淡淡問:“叫什麽?”

女人踮起腳,唇接近他的唇,夾著嗓音,咬字曖昧:“你猜猜看。”

李暮近說:“丁珂。”

樓下音樂震耳欲聾,一陣一陣跟唱洋溢著年輕氣息。

女人彎唇一笑,纏綿地“嗯”出了三聲,拐八個彎:“猜錯了哦。”

“你當然不是,我在叫我女朋友。”

女人一頓,騷勁收斂一些,“你不會以為我在勾引你吧?我只是走錯路。”話間用胸蹭李暮近胳膊:“酒喝多了,有點暈,能扶我到旁邊坐下嗎?”說完,不等李暮近搭話,又嫵媚地“啊”一聲:“我說的坐是坐下的坐,不是那個做,你別多想哦。”

李暮近涼聲道:“你用這套模式得手過多少次?”

女人佯裝不懂,手指躍躍欲試,在他腹部徘徊多次,隨時都要覆上去撫摸一番,“說哪個套?你好像很懂,經常用?跟你女朋友?我也想……”壓低聲音,“給我也用一次,好不好……”

她剛說完,把她帶來的男人已沖上樓,臉色難看。

女人眉頭緊鎖,不明白他上來壞她好事的意圖。

男人沖李暮近點頭招呼,把女人扯到電梯,低聲罵:“一會兒不發騷難受啊?他開直播了,還連了樓下音響,你發情那賤德行我們倍兒清楚!”

“操……”女人後知後覺:“我說樓下歡呼什麽……”扭頭朝李暮近瞪一眼,回頭說:“好賤這個男的!”

“歡呼跟你沒關系,笑話才跟你有關系。”

電梯到了,男人拉她進去,電梯門關上才說:“歡呼給丁珂的。”

“到底是誰啊,這個丁珂。”

男人只知道丁珂跟李暮近那麽久,李暮近從沒透露過她在他那裏有什麽身份,在她死後兩年,他居然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

“少打聽。”男人說:“告訴你個鐵律,對男的來說,失去後公開給名分的,大概率是真愛。”

“扯,立深情人設的多少?多利於他們約炮啊。”

“那是需要這個人設釣魚,他又不缺女的,這上趕著的數不過來,跟你似的,他釣什麽魚?”

女人就覺得不可能:“壓根沒這種男的。你有照片沒?給我看看那女的長什麽樣。”

“沒有。”

“你也別給她貼什麽白月光標簽,你到底是誰朋友?這種女的能讓所有人幫著她說話就不簡單。別被她騙了。”

男人不搭話茬,只說:“你別瞎琢磨李暮近了,這沒人惹得起他,他惱起來誰也保不了你。”

女人不服氣,卻欲言又止。

她可以覺得這很離譜,但事實確實就這樣離譜。

音樂戛然而止,兆婧好奇地探頸,下一秒音響傳來不矜持的女聲。她扭頭看束睿,把嘴撇成兩端向下的月牙,“你說準了,真有人去展廳找他了。”

束睿見慣不怪,只笑不語。

兆婧走到旁邊,坐下,“說到丁珂。那時候我就見過她一面,還是去找你,她臉上和胳膊都有傷,但也擋不住她的美麗。李暮近混球還蹲在她面前,給她傷口消毒。她麻木坐著,一動不動。”她邊回憶邊說,說到這裏,看向束睿:“他給她弄成那樣,再溫柔體貼地幫她療傷,真賤啊這混球!”

“也許不是他。”

“啊?”

束睿放下手機:“錨定影響,印象裏他沒做什麽好事的話,自然一有壞事就是他幹的。”

說到這個,兆婧又問:“你上次說火不是他放的,丁珂可能沒死,那政法學院那個丁珂是之前的丁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