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3/8頁)

好像很有道理,女孩們面面相覷,猶豫著。

學姐第一個交了,扭頭說:“其實這也算是變相證明這個趴的私密性和正規性了吧?出來了就好好玩,別擔心,我不跟你們共進退呢嗎?”

漸漸地,玻璃盒子的手機越來越多。

阿嘉想最後給章苗苗拍一張照片的,被催促就忘了,匆匆發了句:“遊艇要收手機,我就不跟你說了。我請過假了,回去可能要很晚了,如果明天早上還沒回,報警。”

二代在主艙玩起德州撲克,男男女女十幾人,說說笑笑,玩玩鬧鬧,嚼著糖、喝著酒,勾肩搭背,邊玩邊親嘴、互摸,這邊還說著話,那邊手已經摸進了內褲,穿過一片濕潤刺入窄通道。要不就女孩鉆到賭桌下,解開男孩的腰帶,把他那根拿出來像吃棒棒糖一樣又舔又嗦得響。

打著牌就有時深時淺的呻吟聲出來,倒是對得起淫趴的主題。

江好玩了一會兒就拉著兩個女孩進客艙了。

李洋比起女人更愛玩牌,不知不覺抓亂頭發,煙都抽了一包,眼睛也始終盯著荷官的動作,又疼又澀像紅眼病。

李暮近純休閑,對打牌沒癮,但也沒敷衍,一晚上有輸有贏,二十萬堆在一邊好像沒動過。

林張說:“不要放水阿暮,往常打到這時候你早把我們褲衩贏沒了。”

有女孩說:“阿暮贏歸贏,哪回帶走過啊,老林現在說話都用誇張手法了,交一個舞台劇演員對象就是不一樣。”

有人笑:“損。人家舞台劇不是誇張表演,是他那對象誇張。”

“滾你媽,就會瞎扯淡。”林張罵。

一陣哄笑。

李暮近玩不爽,起身往沙發區走去。

安靜下來。

束睿也不玩了,“你們玩。”他比李暮近要有禮貌。

李暮近端著酒的手略顯敷衍,杯子傾斜他都沒發現,酒在傾斜的杯口呼之欲出,他還是不肯把注意力從手機挪開片刻。

“不會吧?”束睿坐到旁邊。

李暮近聽見了,沒反應。

束睿又說:“你不會吧?不會被拿捏了吧?”直指李暮近心不在焉這件事,並認為他是因為加丁珂微信,卻沒被通過。

李暮近擡起頭:“被拿捏的前提是進入到陌生領域,跟這個領域的高手交鋒。她是高手嗎?她對我來說是陌生領域嗎?”

束睿點頭,比李暮近拿酒還要敷衍:“嗯。”

“滾。”李暮近沒開玩笑。

束睿淡淡一笑:“你記不記得你上次氣急敗壞是什麽時候?”

李暮近再次擡頭,看他。

束睿朝他靠去,聲音都變小,像是想給他留點顏面:“薛詩與說丁珂喜歡陳享。”

李暮近沉下臉。

束睿愛他怕他,這人翻起臉來親爹都不認,於是犯完賤後流暢絲滑地坐到對面。

薛詩與和陳享都是以前國際學校的同學,都很優秀,家裏條件也好。薛詩與是一個像兆婧那樣的小太陽,一直照耀著沉默如深淵的丁珂,好多次擋她面前,阻止李暮近為難、耍混。

陳享呢。

丁珂般深沉、不露情緒的人,唯一在筆記本上寫過的名字就是陳享。

還好他在丁珂出事後出國了,再也沒回來,不然束睿將身處修羅場出不來——

李暮近以前就折騰陳享,以他現在有增無減的膽量,估計變本加厲。

陳享要是知道有跟丁珂一模一樣的人存在,這一次他估計會用生命守護她不受傷害吧?以彌補他曾因軟弱而在李暮近把丁珂堵在墻角時低頭走過。

束睿還記得,人文周彩排中,李暮近站在主席台,陳享不知道為什麽給他下跪。他拿著話筒,在設備一道尖銳嘯叫後,變態陰沉地叫了聲丁珂,目光穿越茫茫人海,只看她,說:隨便看看,不用記住這人給我下跪的樣,因為以後也站不起來,你會看到吐。

人中龍鳳的陳享,在他面前被磨凈了尊嚴。

別人只看到李暮近對陳享各個方面無懸念地碾壓,不知道他那麽折騰陳享,只因為他撕掉的一頁筆記,丁珂的筆記,寫著“陳享”的一頁筆記。

束睿還記得李暮近第二天陰霾未消,把她筆記本都燒了。她站在樓道盯著熊熊火焰一言不發,引起發燒、生病、請假。李暮近給她買了一百多筆記本,在她桌上摞成山。但沒用,她都打包捐給了貧困角。

想到以前,束睿不自覺呼氣。

男高時期的李暮近混蛋,像座大山,丁珂寧折不屈,像只穿山甲,他二人從來水火不容。只是女孩總是不如男孩殘忍,李暮近對丁珂就像喜歡慘一只小貓,抱到懷裏時忍不住用力,她不疼得哼出聲,他不罷休、不放手。

就這樣,他把她弄得太疼了,便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