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一瞬。

景眠甚至腦袋有些轉不過來彎。

履行婚內義務?

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或者任先生此刻所說的、並不是自己想歪了的那個意思。

景眠微微屏息,小聲確認:“是…親吻嗎?”

任先生沉默了下:“不是。”

男人開口時聲音略沉,沒什麽起伏,有種不可察覺的啞:“做愛。”

景眠呼吸哽了一下。

瞬時間, 心跳都亂了。

任先生一如既往的直球。

一股莫名而來的熱意忽然燒到了後背和耳尖, 連帶著脖頸都熱了起來,景眠指尖蜷起, 突然就有點語無倫次:“是…現在嗎?”

任先生:“現在。”

景眠心臟猛地一跳。

任星晚重復了一遍:“可以嗎?”

景眠舔了下幹澀的唇瓣:“可、可以。”

……

黑暗中, 景眠感覺任先生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手心略燙,同時指節寬大修長,是不容置喙的力道, 寬厚而觸感分明。

下一秒, 那只手微微使力。

景眠感覺自己被驟然拉過, 身下擦過柔軟的床單,到了大床中央。

景眠呼吸微滯, 心跳都亂了。

被吻住唇的時候,因為姿勢,景眠被錮住了後腰,熟悉的氣息包繞籠罩周身, 所以即使被先生親到喘不過氣, 也無路可逃。

後來, 月光落在地板上, 緩緩爬上了床。

又覆蓋在景眠的身上,而睡衣則散亂的遮住了地板。

夜色寂靜,又偶爾被壓抑著的聲音沖散。

也許先前, 景眠並沒意識到,履行婚內義務是一種怎樣的概念。

畢竟他的印象中, 任先生一向寡言冷漠、甚至是禁欲的,比起會不可避免產生欲望的平常人,男人像是封閉了那種需求和觀感,以至於景眠甚至想象不出,和任先生同床共枕會發生什麽出格的事。

事實上,景眠錯了。

……還錯的相當離譜。

本以為自己和任先生會是最清心寡欲的一對新婚夫夫,可事實上卻恰恰相反,甚至較旁人更甚……甚到過分。

比如一開始還能保持清醒,耳根漲紅,視野清晰。

甚至之初,還能短暫地對話,表達訴求。

後來,咬住唇,勉強壓抑聲音。

緊接著淚流不止,唇齒變得含糊,聲音無法控制瘋狂傾泄,顛簸又出格。

最後,大腦昏沉,只在能說話的間隙小聲求饒。

時間已經過了太久,恐怕距離淩晨都過去了幾個小時。

景眠無計可施,任先生雖然會聽自己說話,但動作卻反向地回應自己的請求。

恍惚的意識裏,因為一次猛然侵占而清醒,景眠抿住唇,眼淚滑過鼻尖。

力氣早已消失殆盡,景眠只好本能地咬唇道:“任先生…”

然後,就出現了如下對話:

“…不是哥哥嗎?”

景眠小聲模糊:“嗯?”

任先生問:“我是你的誰?”

“我的…先生。”

“先生想聽的不是這個。”

景眠唇瓣幹澀:“老公?”

這次,景眠感受到了升騰的危機感。

“…不對。”

“眠眠,我是你的誰?”

強烈晃動的視野停住,意識也終於獲得了短暫的清明,淚眼模糊之時,景眠抱住枕頭,短暫迷茫地思考了下,他輕聲道:“哥哥。”

接下來,

不僅沒能壓抑,反而愈演愈烈。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景洛和任先生說了什麽,任先生好像誤以為……自己質疑過對方的能力,於是,哥哥咬住他的後頸,並身體力行地反駁了這個觀點。

景眠:“……”

他下次要找景洛談談是怎麽回事。

後來,夜色都漸漸淡去,黎明露角。

景眠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腿根能抖得那麽厲害。

而且履行婚內義務,竟然要履行到這種程度。

景眠不太了解婚內義務的頻率大概是多久一次,隱約了解可能一周兩次到三次,但無論頻率多少,對於景眠來說,這個時長……有點太過了。

大家都是這麽多個小時嗎?

要履行到淩晨四五點?

最後還是商量著,先生才停下的。

景眠睫毛顫了顫,迷迷糊糊中,半清醒過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落地窗的光束落在床沿,把屋內淩亂的一角掀開,地上的衣服已經被撿起,疊好,放在了沙發椅上。

陳列的家具被晨色染亮,景眠微微怔住,感覺身上竟很清爽,沒有任何斑駁不適,若不是漲大的觸感仍然殘留,他甚至會以為,昨天只是和任先生做的一場夢。

他摸索手機,屏幕亮起,電量岌岌可危。

發現已經十二點半。

緊接著,手機自動關機。

景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