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戰鬥隱藏(第2/3頁)

塞壬之刃重重地撞擊在了他的頭部鎧甲上,卻未能造成絲毫破壞。

他張狂地大笑一聲,也幾乎在同時對準我的頭顱劈落刀刃。我勉強地回避,卻還是被砍掉了持武器的右臂。下一瞬間,我的右臂修復完成,塞壬之刃也回歸了手裏,但壓倒性的劣勢還是沒有絲毫轉變。這是我作為執法術士出道以來第一次被人用力量壓制到這種地步。就連咬血都沒有此刻的尉遲這麽強大。

如果說當初的咬血是以巧妙而又精彩的戰術壓制我,那麽尉遲就是在用暴力壓制我。

塞壬之刃無法突破他的鎧甲這件事倒沒有那麽出乎我的預料。僅以鋒利度來說,塞壬之刃本來就算不上優秀。惡招的爪子、咬血的細劍、尉遲的鎧刀,這些東西都能夠在與塞壬之刃的碰撞中不受到毀壞,而尉遲的鎧甲與刀刃是相同的材質,突破不了也是理所當然。

那麽要用塞壬之刃作為輸出刀罡的媒介嗎?最近我有偷偷練習過這招,其破壞力之巨大,足以一擊消滅像惡招那樣的主力級術士,要突破眼前這層堅不可摧的防禦亦是絕對不在話下。然而我完全找不到機會釋放。

並不是放不出來,而是放出來了也一定會被躲開。我的戰鬥直覺是這麽明確地告訴我的。

刀罡的破壞力確實巨大,但是如此厲害的招式一定會被對手的覺察力所捕捉到。況且這招的蓄力時間最短也有十分之一秒,如果想要追求極限威力還需要更久,這就更加給對手留下了準備的余地。原本這就不應該是絕境翻盤的招數,而是必須先迫使對手露出巨大破綻才有機會放出來的一錘定音的殺招。可我哪裏能夠迫使此時的尉遲露出破綻呢?

除非……除非我有辦法瞞過尉遲的覺察力。

但是我哪裏來那麽厲害的隱藏力?我的隱藏力可是差勁到了就連偷偷靠近中間人那種水平的惡魔術士都做不到。

念及此處,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列缺對我的指點。

——但是我並不覺得你的隱藏力不足,只是你無法發揮出來而已。

——既然覺察和隱藏都是你作為術士的基本能力,而你的覺察則只有在戰鬥中才可以淋漓盡致地發揮,為什麽你的隱藏就不會呢?

隱藏、隱藏……在戰鬥中隱藏?

我真的能做到嗎?

不,我不應該去想“能不能做到”。我必須做。

“怎麽了,你就只有這種水平嗎?什麽魔人李多,你僅僅是個徒有虛名的廢物罷了。虧我上次還處心積慮地用分身拖住你,擔心你與青鳥匯合會翻出什麽水花來,結果你也不過如此!”尉遲在大笑中加重了力量,並且用輕蔑的話語攻擊我,企圖令我在憤怒中動搖姿態。

而與此同時,在他傲慢的語氣之下,我感受到了他其實正在以冷靜到可怕的心思極其專注地觀察著我。他的覺察力就像是醫學掃描儀器一樣檢查我身體的裏裏外外,以防備我有可能隱藏的東西。就算是在占據如此優勢的情況下,他也未曾絲毫放松警惕,反倒越是接近勝利,就越是小心謹慎。

我默默地積蓄起了刀罡。不再是以手掌為媒介,而是以塞壬之刃為媒介。澎湃的,熾熱的,仿佛即將脫韁的野馬一樣極其難以駕馭的巨大力量在斧身上集中了起來。我盡全力地告訴自己要隱藏,像是什麽都沒做一樣面不改色地,竭力地回避尉遲的攻擊,並且在暗中尋找釋放的機會。

他好像沒有看出來我在準備什麽招數,但他是真的沒看出來嗎?還是說僅僅是演技而已?被我握在手裏的這股巨大的力量澎湃到好像下一秒就要脫手而出了,他怎麽可能沒有發現呢?

但是,我必須堅持到底,隱藏到最後一刻。

是生還是死,我要將自己的一切賭在這一擊上。

我終於被他壓制到了絕境,再也沒有余力回避他的攻擊了。同時,我積蓄的力量也到達了極限。

“死吧,魔人李多!”伴隨著這句話,他的刀刃再度對準我的頭顱劈落。

我猛地揮動塞壬之刃,自下而上地釋放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

一道宛如高樓般巨大的靛藍色刀罡拔地而起。

……

一秒後,刀罡潰散,化為了漫天的靛藍色光粒。

宛如細雪般的光粒在周圍緩慢地飄落。

尉遲在不遠處像是快死了一樣喘著粗氣跪在地上,他受到了對於人類而言說是致命傷都顯得委婉的慘烈傷勢。在千鈞一發之際,他異常驚險地回避了頭顱被劈開的結局,但刀罡仍然像劈開瓦楞紙一樣摧枯拉朽地破壞了他的鎧甲,並且將他的上半身從右胯到左肩一分為二。

我孤注一擲的戰術成功了,“在戰鬥中隱藏”的思路是正確的。他真的沒有覺察到我隱藏的殺招,被我逆轉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