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2頁)

護送她和親的將軍李越,昨日已經啟程返回東楚,隨行的還有不少東楚人。

而她因著去長定殿“伺候”太子沐浴,錯過了送別將軍一行的機會。

今後在這西祈,就真的只有她自己了。

……

魏旭聽說蕭胤自東宮又回了軍營,便忍不住帶著美酒佳肴來探望他一番。

說是探望,其實他心裏更是好奇。太子殿下究竟何許人也,竟能對那位東楚第一美人如此不假辭色,連東宮都不去住了,專門駐紮在軍營,整日裏和那幫男人打打殺殺,有什麽意思?

他先去了演武場,料想蕭胤此刻應在跟人對練,不料聽士卒說太子如今在中軍帳內。

魏旭不禁挑眉,他知曉太子自幼習武便勤勉刻苦、異於常人。若無別的安排,蕭胤每日清晨和傍晚都會練武,少則半個時辰,多則一個時辰不止。如今這十年如一日的起居習慣竟被打破,魏旭頗為好奇個中緣由。

此刻他掀開簾子,見蕭胤手執一封書信,面無表情地來回翻看。

魏旭見之覺得奇怪,他雖知曉蕭胤龍章鳳姿、能文能武,此刻卻仍舊忍不住揶揄道:“殿下手中拿的是何緊急軍情不成,怎此時不去練武?真真是荒廢了一身好本事,還叫我好找。”

蕭胤見到來人,壓下手中書信,置於身側的錦盒內,隨即語音寡淡道:“何事?”

魏旭揚起手中酒壺,笑道:“無事便不能來找你麽?”

蕭胤禁不住嗤笑一聲,旋即兩人並未用小巧的酒杯,而是直接用碗在中軍帳對飲起來。

酒過三巡,魏旭發覺今日的蕭胤似乎頗為安靜,只知低頭飲酒,也不曾主動說些什麽。他止不住猜測紛紛,敏銳地嗅到了八卦的氣息。

突地,魏旭目光落在了那只錦盒上,頓時心生一計,假意扶著額頭裝醉道:“殿下,今日我還帶了兩壺好酒,想與你暢飲一番。此刻酒正掛在我那匹烈馬的馬鞍上,旁人輕易近不得它,您可否親自去取來?”

蕭胤輕瞥一眼魏旭爛醉如泥的樣子,他並未多言,起身去取那兩壺酒。

聽聞帳外腳步聲走遠,魏旭連忙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起身往前一探,那只錦盒便落入他懷中。

他連忙拆開細看,只見裏面躺著兩封家書,竟是不止一封。

其上的簪花小楷極其漂亮工整,一看便是女子字跡,而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嘖。”魏旭就知道這錦盒裏頭裝的東西必定不凡。

此刻他腦中已經閃過許多個念頭,究竟是蕭胤不為人知的心上人,亦或是那位東宮太子妃的……

卻不料下一瞬,中軍帳的簾子再度被人掀起。

魏旭回過頭,只見蕭胤頎長挺拔的身姿就在眼前,此刻正抱臂望著他。

“……”魏旭登時愣了半響,這才意識到蕭胤根本就沒走遠,說不定方才正透過簾子的縫隙,望著自己的一舉一動。他撓了撓頭,將那封書信重新裝回錦盒之中,還給蕭胤,嘴上依舊理直氣壯道,“我還以為這裏面裝的是什麽寶貝,哪知只是兩封家書。”

蕭胤卻沒接過,反而漫不經心道:“你既看了,便仔細讀讀。”

“這可是你說的。”魏旭說罷,當真開始讀那第一封女子寫的家書,直到他發現自己有些讀不懂,這才忍不住問道,“徐太傅是誰,徐府又是哪兒?眼下西祈可未曾有一位姓徐的太傅。”

蕭胤見魏旭那副不開竅的模樣,有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索性直言道:“說的是東楚徐太傅。這兩封書信出自太子妃之手,方才被袁瑞派人截獲,送到了軍營。徐太傅應當是她的舅舅。”

魏旭禁不住挑眉笑道:“嗬,你這又是唱的哪出?這算不算人在軍營,心在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