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4/6頁)

末了又加了一句,“別覺得我會因為今天的事對你負責,你臉上真要留下疤,我不會管的。”

顧淮俞垂垂眼睫,“我知道,我沒有這麽想過。”

商延皺了一下眉頭,將手裏那包東西扔到病床上,什麽也沒有說轉身朝門口走去。

袋子裏是一些退燒的藥物,還有冰袋和治療喉嚨的含片。

顧淮俞的燒已經退下去,明天驗一個血,等一個半小時拿到結果,確定沒有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商延走到門口,聽到顧淮俞輕微的抽氣聲,他腳步微頓,轉過頭。

顧淮俞捂著纏著繃帶的那只手,商延扔過來的袋子正好砸到他手邊。

其實壓根沒砸到,塑料袋只是在他手腕蹭了一下,顧淮俞是在裝疼。

商延立刻走過來,焦躁拉過顧淮俞的手,見繃帶上沒有血跡,但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說,“我去叫醫生。”

“不用。”顧淮俞叫住他,“只碰了一下。”

說著話時,有什麽東西從顧淮俞身上掉了下來,他捂著自己的脖子,慌張道:“平安符,我媽媽……”

顧淮俞沒說完,彎下腰去找掉到床下的東西。

“坐好別動。”商延打開燈,“我來。”

顧淮俞咳嗽了兩聲,一臉虛弱地坐到病床上。

商延走過來,沒在床附近發現顧淮俞說的平安符,他俯下身朝病床下面看了一眼。

平安符不是徐方姿留下來的遺物,是顧大鈞前段時間看顧淮俞多災多難,特意給他求的。

剛才顧淮俞把它拿出來,扔到了床底下。

商延單膝跪下,也顧不得地上臟不臟了,手撐在地板上,探身去勾床下的平安符。

顧淮俞看著趴在地上的商大總裁,心裏偷笑了兩聲。

等商延拿起平安符,顧淮俞怕露出破綻,趕緊從他手裏接過,寶寶貝貝地捂在手裏,向商延道謝。

道完謝,他又捂著嘴咳了兩聲,一副虛弱不能自理的模樣。

商延倒了一杯水,遞過來的時候隨口問,“發高燒了?”

顧淮俞搖搖頭,“護士說明天抽血,九點過後不能喝水。”

商延這才想起來,沉默著把水放到桌上。

顧淮俞避而不答商延剛才有關發燒的問題,“天已經很晚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商延靜了一會兒,然後掃向四周,聲音聽不出喜怒,“你爸沒留下陪你?”

顧淮俞:“我讓他回去了,他有高血壓,不能熬夜,不能動氣,也不能太辛苦,況且我也沒什麽事。”

在顧淮俞說到動氣時,商延不知道想起什麽,眉心浮出褶皺。

氣氛再次靜下來,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顧淮俞先前喝了退燒藥,裏面似乎有安眠的功效,眼皮微微往下墜。

商延看到後,摁滅了屋裏的燈,然後走了。

顧淮俞這次愉悅地躺到床上,把手裏的平安符放到了枕頭下,剛才它就放在這下面。

不怎麽舒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顧大鈞來醫院看了一趟。

見顧淮俞確實沒事,這才放心地趕去飛機場,坐私人飛機去談生意。

血檢的結果出來後,顧家的司機就幫著顧淮俞辦了出院手續。

顧淮俞坐在醫院大廳,百無聊賴地單手看手機的天氣預報。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顧淮俞算著時間,想看看這個年能不能陪老顧在這個世界過。

一道陰影從頭頂投下,顧淮俞後知後覺地擡起頭,入目就是穿著外賣服的小謝同學。

顧淮俞不怎麽高興地看著他,“明明一個月給你開五萬,我又不經常叫你出來辦事,你就不能找個時間過過私人生活嗎?”

五萬雖說不是很多,但對沒有房貸車貸,以及家庭壓力的謝惟,這些錢能足夠讓他每個月過得很滋潤。

顧淮俞前幾天已經提前把工資打給謝惟了,他不可能這麽缺錢吧?

謝惟看著顧淮俞,眼神很深,“臉上的傷怎麽來的?”

顧淮俞擡起裹著紗布的那半張臉,像個迫不及待炫耀玩具的小孩,“酷不酷?”

他覺得挺酷的,真男人臉上就該有疤。

謝惟沒說話。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被鳥咬的,那只鳥特別特別大。”顧淮俞用手比劃著,內容不乏有他誇大的成分,“它一下子就朝我撲來了,我英勇戰鬥,趕跑了它,自己也負了傷,但它的傷絕對比我嚴重。”

謝惟轉身就走。

顧淮俞連忙拉住他,“你幹什麽去?”

謝惟回頭看他,“舉報你。”

顧淮俞:“舉報我傷害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謝惟:“舉報你欺騙人民群眾。”

顧淮俞像是被噎住了,看著眼前的“人民群眾”動了動嘴,開始繼續找前賬,“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幹什麽又要做外賣兼職?”

顧家司機辦完手續,走過來看著拉扯在一起的兩個人,猶豫著問,“小俞,現在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