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3頁)

顧淮俞顯然很懂這些,三下五除二幫他解決了問題。

弄好之後,顧淮俞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剛坐回去,商延冷著臉回來了,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煙味。

他抽的是香魁,煙草味不重,反而有一股厚重的沉香。

昨天顧淮俞也試圖抽煙,但大概是商延太討他的嫌,以至於香魁在他眼裏都是難忍的。

商延一回來,氣氛再次回歸沉靜,飯桌上誰都沒有說話。

吃過午飯,顧大鈞打來一通電話,關心約會的進展。

顧大鈞問得很詳細,顧淮俞卻不想多說,他的燒還沒退,午飯都沒吃多少。

一想到接下來要走的劇情,顧淮俞只覺得殺了那個挨千刀的作者都不為過。

掛完電話,顧淮俞扭頭正要回去,卻在窗外的綠茵球場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謝惟。

顧淮俞覺得好笑,這家夥怎麽到處亂跑?

上次在這個世界見他,他還在俱樂部打工,轉眼幾天又成了球童。

比他這個勞模還要勞模。

顧淮俞在窗戶看了一會兒,謝惟穿著工作裝正在撿球。

球童當然不只是一個撿球、背包的工具人,還要懂高爾夫的基本技能與術語,他們熟悉場地,能給到客人中肯的打球建議。

謝惟顯然不是這種技術性球童,正拿著網兜撈河裏的球。

顧淮俞去櫃台要了一杯熱飲,坐電梯下去找謝惟。

下樓後,他隨手招了一個電瓶車,讓對方把他送到湖邊。

顧淮俞過去時,謝惟收獲頗豐,撿了半籮筐的球,從河裏撈上來的球另放在一處。

這種球多半不能要了,但有專門回收這種球的工廠。

顧淮俞走過去,熱絡地打招呼,“又見面了。”

謝惟扭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太多的表示。

顧淮俞熟門熟路地套近乎,“你不會忘了我吧?我們在姿柏俱樂部見過的,當時你正在值班。”

他還要繼續編,卻聽見謝惟說,“記得,你跟我搭訕,問我認識你嗎?”

顧淮俞不料他記憶力這麽驚人,本來想編一些有的沒的混過去,誰知被認出來了。

好在他不是一個輕易會尷尬的人,顧淮俞如常開口,“我沒什麽事,就是恰巧看見你了,過來跟你打一聲招呼。”

“天冷,請你喝飲料。”顧淮俞把手裏的熱飲給了謝惟。

他沒多待,轉身走了。

-

商延常來這裏打球,有自己單獨的休息室。顧淮俞原路返回,休息室的門並未關緊,虛掩著一條門縫。

他握住門把手,推開房門。

門內秦巖被商延壓在墻上,那只戴著腕表的手扣著秦巖的後腦,腦袋傾低。

從顧淮俞這個角度看,兩人是在熱吻。

哇喔。

這麽刺激嗎?

小說裏寫了商延帶小情人一塊跟顧淮俞約會,但沒有這場親熱戲,姓商的居然給自己加吻戲。

顧淮俞內心譴責,眼眶卻迅速蓄上淚,身子也像被寒風摧殘的小白楊,搖搖欲墜。

他扶著門演了一會兒傷心欲絕,然後跌跌撞撞離開了休息室。

原本他倆該為林白安的死吵一架,更準確說是商延單方面言語淩虐他,顧淮俞落荒而逃。

小說裏的他因為林白安的死,內心飽受煎熬,認為是他間接害死了林白安。

現在商延臨時加戲,架沒吵成,但結果不變,顧淮俞仍舊“落荒而逃”。

只要不脫離原劇情的發展,細節上的更改是不會回档再來的。

-

顧淮俞一走,商延立刻甩開了秦巖。

秦巖被他一推,後背重重砸到墻上,骨頭好像都要斷了,疼得他額角冒出冷汗。

但他也顧不上疼,眼睛追逐著顧淮俞離開的背影。

要不是礙於商延在場,他現在一定會追出去跟顧淮俞解釋。

這個想法一冒出頭,又被秦巖壓了下來。

解釋什麽?

解釋他沒跟商延親到一塊,只是借位而已。還是解釋上次俱樂部,他也沒給商延那個,仍舊是商延折磨顧淮俞的障眼法?

秦巖寧可顧淮俞一直誤會下去,早些看清商延的真面目,然後離開他,開始新的生活。

商延沒對他下手,不是因為潔身自好,純粹是看不起他罷了。

上次在俱樂部,顧淮俞一走,商延就像今天這樣推開了他。

羅易見什麽都沒有發生,欲言又止,半晌嘆了一口氣,“你何必呢?”

羅易說的何必是指,商延何必要做這麽一場戲讓顧淮俞傷心難過,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林白安已經死了,死者不能復生,不如跟顧淮俞好好過日子,顧小少爺人不錯。

但商延卻說,“我嫌臟而已。”

他說的這個臟,不是指顧淮俞,他嫌的是秦巖。

一個能為了十萬塊錢,毫不猶豫跪到一個陌生男人胯邊的人,這會是什麽幹凈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