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4頁)

他一點都不溫柔,甚至可以說是粗魯,好像有人把刀架到他脖子上逼著他這麽做似的,蘇靈筠黛眉一蹙,忍不住小聲喊了下,“疼。”

疼死算了。江懷謹心忖,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就當做是回報她之前替自己包紮傷口吧。

臉有些火辣,蘇靈筠有些擔憂地看向那瓶子,她不會因此爛臉吧?

江懷謹自然不知曉蘇靈筠的心思,要知曉,只會弄得更重,她臉上的巴掌印幾乎被藥膏覆蓋住,看著她變綠的半張臉,這讓江懷謹差點沒笑出來,輕咳一聲,把藥放在一旁,若無其事地道:“若明日印子還在,可再塗抹一次。”

蘇靈筠看著他要笑不笑的樣子,心中有些莫名,她點點頭,臉上輕微的辣痛消散後,涼涼的,很是舒服,蘇靈筠瞥見他想要找東西擦手,便從自己的枕下拿出一面帕子遞到他面前。

江懷謹看了眼那帕子,眸光微閃,遲疑了下才接過帕子優雅地擦幹凈了手。

待他擦幹凈手,蘇靈筠就要去伸手去接,不想他卻把帕子納入了袖中,她手滯了滯,尷尬地收回,不解地看向他。

江懷謹笑得淡定,“臟了,我會讓人去洗。”

蘇靈筠只能作罷,她想到今日與他那些對話,內心瞬間有些沉重起來,雖然他看起來一副沒事人的模樣,但不知曉他內心是如何想的。

這事她不能當做沒發生過,免得之後江懷謹拿此事大做文章,“夫君,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清清的事情。”

見她又提起這事,江懷瑾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怎麽,又要我休了你?”

蘇靈筠臉上掠過抹窘色,她也不知曉當時的自己為何會那樣沖動,這根本不像她,就好像中了邪一樣,如今想想,她心中甚是後悔。

她低著頭,默不作聲,他這樣咄咄逼人,她不知該怎麽回,過了一會兒,耳邊傳來他無奈縱容的嘆息,“你想說什麽?”

蘇靈筠這才擡起眼眸看他,緩緩地道:“我今日回了娘家,聽母親說,沈公子……也就是沈凜請媒婆上門提親,我看母親的意思,好像是想和他家結親,只不過清清不願意,但要是母親執意定下這門親事,你和清清該怎麽辦?”

江懷謹目光緊攫她的眼眸,她的眼裏含著愁緒,好像真在為他和清清的事著急,“那你覺得如何才好?”

蘇靈筠沒想到他又把問題丟給了自己,明明這是他和程清清之間的事,難不成他故意試探自己,看自己是否有容人之量?蘇靈筠不禁好擔心有些頭疼,這男人……在他面前,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我一個婦道人家,拿不定主意的。不過,夫君,我不介意清清進門。”

聽了蘇靈話的話,江懷謹頓時覺得沒意思起來,也意識到眼前這女人多麽善於偽裝自己。他今日原是為了清清的事想要試探她一二的,結果倒一直被她的情緒影響,而就在方才,更是忘了這女人的真實面目,不自覺地把她當成了容易受欺負的柔弱女子。

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是你的真心麽?”江懷謹微笑詢問。

她都這樣說了,他還問來問去,莫不是還因為她今日說的那些話從而ʟᴇxɪ對她不信任?

“夫君還是覺得我容不下清清麽?”蘇靈筠猶豫了片刻,決定把今日的事說一些出來,夫君,“我也不瞞著你,今日我著實是被我兄長氣到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那些話並非出自我的真心。”

蘇靈筠看了江懷謹一眼,見他饒有興致的模樣,便緩緩說道:

我先前就和你說過,我兄長很是疼愛清清,鄉試在即,他圖清凈就搬到了城外一寺廟去住,得知沈凜上門提親,他著急忙慌得趕回來,連我母親都不問候一下,就說他聽朋友說沈凜品行惡劣,非良人之選,又說婚姻大事不可兒戲,叫母親莫要與沈家結親,總而言之,他滿心滿眼都是清清。”

蘇靈筠眼眸一黯,低著眉眼,好像不願意被江懷謹看到她眼裏的委屈似的:

“他的話不禁讓我想起來,當初我和你定親時,他卻不聞不問,成親時,更是連面都不露一個,我心裏就有些氣不過,我好歹也是他的親妹妹啊,他怎麽能這般無視我?所以我就故意說,他沒有親眼見過沈凜怎麽知道他不好呢,又說夫君你說過他是個好人。”

蘇靈筠言罷擡眸去看江懷謹的反應,見他目光沉了下,又連忙解釋道:“當然,那些話是我胡謅的,我也和我母親說過沈凜不是良人。我當時有些沖動,就只是想反駁我兄長一下。”

蘇靈筠又低下頭,手不安地撚著自己衣角,“挨這巴掌……也是我活該。”

江懷謹目光落在她惶恐不安的面龐上,若是以往,他想象不到溫婉嫻靜的蘇靈筠會說那樣的話,但如今對她的本性有所了解,便覺得她說出那些話來完全不令人意外,他已經能想象到她說那些話時,陰陽怪氣的樣子,還有可能,她實際的話比她現在說的還要重,才會惹怒蘇雲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