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不是武夫,是糾糾好男兒

朱進忠床上動靜鬧得很大,把房外親衛羨慕的口水滴答不停。

不過他們也不差,雖然沒有潭州來的妖艷貨色,但是三五個錢的妓子也不難找。

對於他們這種主帥親隨來說,整晚都摟著睡覺肯定不行,但是出去逍遙一下,還是可以的。

這是因為隨著楚軍而來的,有大量隨軍婦人。

而且這還不是被強征甚至就是掠奪而來的,這些婦人大多是主動過來的。

有漢人,有各溪洞蠻人,共同的特點,就會家中貧困不堪。

在這種亂世,人們對於道德的需求,並不是那麽的高。

契丹人和中原某些節度牙兵那種別提軍餉,就連糧草都主要靠打劫的軍隊,當然沒人敢靠近,但是在馬楚,兵士是有軍餉的。

而且楚國看著大,但精華實際上就在以潭州(長沙)、朗州(常德)和嶽州為主的洞庭湖平原上。

因此馬楚兵哪怕就是出去作戰,劫掠等行為還是比較少,周圍都是鄉裏鄉親的,一般人也下不去狠手。

這就是有大量婦人跟著這些大兵原因,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特別是男人一多,手裏有了點軍餉,很容易一沖動,就把那點錢財全砸到女人身上了。

窮苦的連飯都吃不飽的女人們,只要當兵的不殺人、不劫掠,願意出來做這個事的,還真不少。

這也是馬希萼這麽不受人待見的原因,因為他招攬了大量武陵山區的溪洞蠻洗劫了潭州,壞了馬楚國的規矩。

……

袁友恭帶著郭榮等選擇的方向,就是有大量婦人聚居的小村莊,因為這個方向是整個馬楚軍的大後方,防守也最為松懈。

此時在戰場上,還是很忌諱女人出現的,所以這些婦人,都居住在距離楚軍稍遠的後方。

而楚軍也認為這裏最為安全,不管是軍官還是士兵,都下意識的放松了對這個方向的警惕。

再一個則是只有這個方向出現一些響動,不會太過引起楚軍的警惕。

因為楚軍將官在表面上,還是要約束下士兵,不會讓他們堂而皇之的就去找這些女子鬼混。

而士兵們,也往往會選擇天快黑或者天快亮的時候去瀟灑一下,甚至很多哨兵都會來這裏躲避晚間的寒風。

袁友恭嚴肅的看著郭榮,“將軍,一定要跟你麾下的勇士說清楚,這裏過去兩個村子,裏面住的都是妓子,要耍,要快活,一定要打垮了朱進忠再說。

若是現在忍不住手腳不幹凈,奸淫擄掠起來,驚動了周圍的遊奕軍,那就前功盡棄了。”

在袁友恭看來,此行最大的危險,不是突擊朱進忠,而是穿過這兩個滿是女人的村莊。

這些妓子大多是年輕女子,做了這麽久的皮肉生意,身上也總有些錢。這在作為外鄉人的周軍看來,一定是非常好的劫掠對象。

女人、有錢、反抗能力不強,三樣都占齊了。

郭榮咧開嘴無聲的笑了一下,他招了招手,將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還有些很憨厚,但是已經砍過十一個契丹人腦袋的兵卒召了過來。

“趙敞,前面有個妓子住的小村子,你上去把她們禍禍了,搶的錢都歸你。”

憨厚的趙敞猛然瞪大了眼睛,這小子腦子有些軸,經常有點分不清楚別人是在開玩笑還是講真話。

所以他聽郭榮這麽說,立刻就急了,雖然有些畏懼郭榮,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道。

“郎將你要害我還是咋地?某還要多立軍功,日後回雲州當個巡檢呢。我可不去!”

“還是這麽傻!”郭榮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後問著身邊一個看著有些瘦長,但實際上能揮舞五六斤骨朵鏖戰半個時辰的猛男。

“薛存遠,你願意去嗎?”

薛存遠聽到郭榮問題,立刻站著了身體,向著郭榮行了一個叉手禮,刻板中透露著一種莫名的可靠。

“郎將休要說笑了,按大周軍律,劫掠者仗十,償五倍。奸淫者仗十,扣罰賞銀。劫掠加奸淫者,殺無赦!

況且某薛存遠是聖人從安西救回來的,要是犯了軍律,有何顏面再回去見聖人。”

當年張鉊派馬昭遠(馬鷂子)擊敗喀喇汗渴塞城總督玉素普的軍隊,救下新龜茲的安西軍最後後裔時,薛存遠已經十歲了。

十三年來,薛存遠每當回想起他被拯救的那個下午,他就渾身顫栗。

因為在那之前,他生活的就像是原野行的騾馬,被喀喇汗人和薩曼波斯人肆意捕殺。

而在那之後,他的生活,立刻就變成了‘羅馬。’

他是紹明聖人最心腹的東歸派第三代,視張鉊為神明,張鉊說不能幹的,薛存遠一定就不會幹。

看著郭榮將視線轉向了自己,王景存趕緊擺了擺手,:“郎將你可別問仆,仆要是幹了,不等軍法處置,姐夫就得打死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