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西涼伎,西涼伎,涼州陷沒知不知?(第2/3頁)

這符彥卿父親符存審昔年乃是武帝李克用的養子,是傳說中的十三太保之一,莊廟殞命興教門之前,符彥卿可是叫做李彥卿的。

現在符家兄弟占據貝州,手下還有數千兵卒,故將舊人遍布河北。

聖人要收河北,必定要倚仗符家,所以符家的女兒哪怕已經許人,都可以順利的入宮。

而他們康家,自父親康福死後,手裏就沒了一兵一卒,自然是門庭冷落。

不過,就在康延澤自怨自艾,心裏酸溜溜的時候,張昭突然出聲將康家兄弟召到了身邊,然後笑著問道。

“昔年康翁曾向某許諾,我替他殺犯上之牙將宋義,他將美艷的孫女嫁於某,不知當時約定的,是哪一位?今日還作數否?”

康延澤頓時就被巨大的興奮給擊中了,他暈晃晃的出來然後拜了下去。

“臣之次女,賢良淑德,願伴隨聖人之側。”

張昭揮手讓康延澤站起來,哈哈笑著說道:“你這父親是願意了,但她本人願意否?且出來一見。”

周圍眾人也湊趣的哄笑了起來,這送女入宮,正常的樣子是要像符彥卿這樣,說自己的女兒德才不足,恐怕配不上聖人雲雲。

哪有康延澤這樣,說自己女兒賢良淑德不說,還直接就說女兒願意的。

哄笑中,康延澤也漲紅了臉,趕緊讓人去把他二女兒康氏帶了出來。

這康福家,並不是代北的真沙陀人,而是代北三部中的假沙陀,實際上是康國人,也就是今天撒馬爾罕一代的粟特人。

張昭主動提出納了康延澤的女兒,一是要兌現昔日的承諾,讓眾臣都知道他張昭是言而有信的。

哪怕是康家這種康福死後已經失去了拉攏價值的,他都肯兌現承諾。

二是現在占據河中昭武九姓、粟特故地的,實際上是波斯人。

張昭要去河中夏君夷民,在當地人看來,那是屬於侵略者,甚至大周兵將也會這麽自認。

但張昭不想這樣,他不是去當侵略者,是去夏君夷民搞同化的。

那麽,有什麽比現在基本已經融入唐人之中的各姓粟特,帶著唐人之軍回去更好的例證呢。

到時候西進的軍隊,那就不是什麽侵略者了,而是恢復粟特人家國的義兵。

至於恢復粟特人家園後,為什麽要說漢語、用漢字、讀漢家經典、改信佛道諸教?

嗯,凡是敢問這個問題的,一定是波斯余孽。

而且波斯人奴役了粟特人這麽多年,該不該補償?

你說你不同意補償?那正好,咱也奴役你幾百年,那大家就扯平了。

思考間,康氏已經過來了,本來康國粟特人中就多產顏色艷麗的女子,進入中原後這麽多年混血下來,已經兼具各家之長,更加艷麗了。

康氏就是其中典型,難怪當年的康福要對著張昭誇耀,確實生的百媚千嬌。

有粟特胡姬的異域風情,又有漢家女子的端莊秀麗,張昭極為滿意。

串串就是這樣,大多歪瓜裂棗,但是某幾個完美承接了兩個族裔美好基因的,往往會出現大美人。

康氏到了,盈盈下拜後又一樣被送回去了。

眼見張聖人如此重信重諾,後晉諸將們對比之下,覺得張昭確實更值得追隨,當下氣氛更加熱烈。

此時,大鼓和編鉦也已經擡了進來,張昭伸手招呼慕容信長。

“我兒且來擊鉦。”

編鉦這種類似編鐘的玩意,不是很有文化和傳承的大貴族家子弟,很少能有能玩得好的。

比如符彥卿,他雖是將門世家,但就沒學過這玩意。

唯有慕容信長,他雖然是吐谷渾人,但家中是幾百年的吐谷渾王族,漢化之後又一直是河西隴右的大族,族中文化人可不少,因此他才會擊鉦。

“太保可來為某拍板。”張昭又開始招呼符彥卿。

這拍板可不是後世那個拍板的意思,此時的板,有點類似後世的快板,是一種樂器,只不過是用拍擊來打節奏的,而不是後世那樣搖晃。

慕容信長脫下身上的袍服,符彥卿也輕裝上陣,兩人站到了張昭身邊。

此時宴會場的舞姬都出去了,眾人紛紛脫下外袍,露出半臂等緊身衣物。

後世說五十六個民族五十五個能歌善舞,漢族只能喊六六六,實際上這是非常錯誤的。

舞蹈一直是漢族儀式中,最重要的一環,只是後來被切斷了傳承。

此時張昭要親自擊鼓,所有人都知道舞蹈的時候到了,因此個個躍躍欲試,在此時來說,君臣同舞,乃是增進感情的最好機會。

張昭拿著鼓槌,舞了兩下花手,頓時贏得滿堂喝彩。

隨後他咚的一聲敲下,眾人立刻跟著擺出了舞蹈的姿態。

慕容信長叮叮當當擊打了幾下編鉦,符彥卿也拍了一下扳,眾人立刻又換了一個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