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專屬張昭的寶貝(第2/3頁)

馮道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和凝說的很有道理,雖然比他更激進,但獲得的收益也更大。

“我這就進宮向天子進言,不過中書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和凝對著馮道拱了拱手,“還請有道公示下。”

“某次子馮吉輕佻淺薄,若是留在東京,很可能會惹事,還請中書帶上他,往河西一行。”

馮道的次子馮吉,確實性格非常跳脫,有些過於放縱。

但都已經退往馮家的山中塢堡了,很難說還可以怎麽惹禍,所以馮道其實是為了不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的考慮。

這種事,和凝當然會同意,這個時代的士大夫乃至僅剩的大族,做這樣的選擇,是很正常的。

馮道見和凝同意,臉上突然浮現出了那晚與張烈成商議時的狠辣,他靠近了和凝幾步,隨後低聲說道。

“前朝許王從益在西京河南府,這可是僅剩的大唐宗室,涼王一直以唐臣自居,你把許王帶到涼州去,涼王就有號令人心的招牌,此乃大功一件。

許王養母王氏,號花見羞,那是罕見的美人,你把王氏也帶到涼州,使涼王為許王假父,這又是大功一件。

有此兩件大功,加上你的歸順之功,和氏,可為新朝,世代公卿矣。”

和凝認真看了馮道一眼,隨後緩緩點了點頭,心裏對馮道的洞察世事,有了更清楚的認識。

許王李從益,若是在別人手中,根本沒什麽用處。

石敬瑭封李從益為郇國公,使其可以祭祀前唐宗廟,完全就是看在李從益是他小舅子面上。

但對於河西張昭來說,李從益的意義非常重大,因為李克用家族雖然是沙陀人,但那是大朝懿宗鹹通年間就入了宗室族譜的。

按照此時的宗法,自此起,李克用就是正宗的唐朝宗室了。

而李嗣源雖然不是李克用親子,但按此時的慣例,也是承認他是李克用兒的。

那麽李從益這個李嗣源唯一還在世的兒子,也就成了李克用唯一還在世的孫子。

放大了來說,李從益是大唐皇室唯一還存在,並近似嫡傳的血脈。

這個身份,在張昭這裏,用處就大了,不管是大義名分,還是歸國夙願,亦或者立忠義的名號,都少不得李從益出面,來補上張昭忠義名聲的最後一塊。

更妙的是,李從益早已失國,更別提馮道還讓和凝帶上了他的養母花見羞。

張天王只要納了花見羞,讓李從益口稱張昭為父,那麽國祚如何從李唐轉到張涼,簡直不要太好解決。

有這樣的大功勞,和氏在未來的新朝,確實可以說,世代公卿沒什麽懸念了。

和凝也不說別的,反手就抓住了馮道的胳膊。

“和氏為公卿,馮氏也當為公卿,此二功勞,某絕不會獨占。”

兩人計議完畢,正要離開,只見一人從遠處跑到大寧宮門口,連連叩頭。

可不是那種假叩,而是真拿頭在地上撞,只撞的塵土飛揚,梆梆響聲伴隨著滴滴鮮血,四處飛濺。

“事急矣!請大家開門一見,此刻使老臣北上,或許還有回轉余地啊!”

馮道與和凝一看,叩頭大喊者,原來是桑維翰。

兩人又驚恐又有些愧疚,和凝沉著臉說道:“昨日桑國橋去見馮玉,其閉門不納。”

馮道緩緩點了點頭,兩人就在遠處看著桑維翰在大寧宮外叩頭哭喊,但最終,宮門還是沒有打開。看來石重貴深恨桑維翰有過扶持石重睿的心思,不會見他了。

桑維翰哭求了兩刻鐘,擡起頭來就看見馮道與和凝在遠處,他痛苦的仰天長嘆一聲,“大晉亡矣!”隨後失魂落魄的走開了。

馮道立刻對著和凝說道:“和公還請速速出京,遲則有變。”

……

可憐的花見羞和李從益,完全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不過其實也還不錯,因為如果按照歷史上的節奏來走,花見羞先是被迫上了耶律德光的床,但是終因年紀大了,耶律德光把她玩完就扔,最後跟著李從益一起,被劉知遠殘忍殺害。

現在可以跟年輕力壯的張天王,總比跟老頭子耶律德光,然後又被拋棄的好。

與此同時,慕容信長在長安的任務,也完成的差不多了。

而且他根本就不需要去見安彥威,因為安彥威此刻已然病重,基本不能理事,內外都是靠兩個兒子在支撐。

安彥威忠心石重貴,但他兩個兒子可不這麽認為,因此很快就與慕容信長打成了交易。

以五萬貫的河西冰糖、錦帛等財貨,賣了晉昌軍和長安城,只等張昭兵到,就可以投靠。

而在涇源彰義軍節度使那裏,永樂公主的行動,也還算是順利。

李德珫雖然沒有明言,但其也已經垂垂老矣,沒有心思管太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