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佛教與印度教(第2/3頁)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某率大軍至此,也是因為你,某就是來徹底消滅你,消滅你這個給所有人帶來戰爭與殺戮之魔鬼的。”

好一番義正詞嚴,張大王順利將一場入侵,說成了對侵略忍無可忍的反抗,說的他好像是來維護世界和平的一樣。

“謊言!滿口謊言!”摩達波羅被張昭一番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話,懟的不知道如何反駁,只能重復著謊言等詞。

但在河邊的一種夏希王朝婆羅門和刹帝利看來,這跟理屈詞窮沒什麽區別。

因為他們一想也對,這幾十年針對護聞城的戰爭,不正是歷代夏希國王一力推動的嘛。

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張昭對著巴赫摩訶一點頭,後者心領神會的走過去,一腳踹在摩達波羅的膝蓋彎上,同時手摁著摩達波羅脖子將他壓倒在地上。

幾個巴赫摩訶的同黨也走了上來,幾人把摩達波羅捆起來,然後往一堆堆好的木柴邊走去。

摩達波羅看著木柴,突然驚恐地奮力掙紮了起來,張開的嘴巴正要嚎叫,就被巴赫摩訶用一大團布給狠狠堵住了。

在熊熊烈火中結束自己的人生,以此向所有人表達自己的懺悔和歉意,也是此時貴族們常用的一種方式。

歷史上三十年後,摩達波羅的孫子阇耶波羅,就是因為在面對突厥伽色尼王朝的恥辱性慘敗後,選擇用這用方法給所有國內貴族一個交代,從而保住了風雨飄搖的夏希王室。

拼命嘶吼的摩達波羅被幾個壯漢捆牲畜般的捆在堆好的木柴上。

為表忠心的巴赫摩訶親自拿著短刀,在這位國王的嘴裏一陣亂攪,舌頭被攪碎之後,再把嘴堵上,他就沒辦法叫罵了。

木柴上潑滿了桐油,點燃之後就再也無法熄滅,只能聽見隱約傳來的嘶吼,以及看見木柴堆上盡力扭動的軀體。

在按照天竺古法處死了摩達波羅後,開伯爾山口中被俘虜的一百家與夏希王朝有血緣關系的刹帝利也被挑了出來。

他們就沒有上火堆的資格,而是直接被一刀砍斷了脖子。

一片哭喊求饒聲中,張昭來到夏希王太子的木堆邊,一位戰死王者靈魂升入天國,成為永生幽靈的焰火,將由一位真正的王者來點燃。

張昭從以為婆羅門大祭司手中接過火把,裝作禱告兩下後,點燃了木堆。

大祭司彎腰對著張昭行了一個禮,“聽聞可汗陛下是佛陀的信徒?”

“沒錯!”張昭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大祭司有何見教?”

“可汗陛下可知,釋迦摩尼佛實乃毗濕奴的第九個化身,《韋陀經》實是我教經典。”

大祭司慢悠悠說著,眼神平和的直視張昭,但實際上是在觀察張昭的神色,看他會不會因為釋迦摩尼佛是毗濕奴的第九個化身而暴怒。

毗濕奴和梵天、濕婆一起被稱作印度教的三位主神,而印度教這個名字,實際上是外人對這個教派的稱呼,他們從不自稱印度教,只是以婆羅門教的方式而存在。

與中國人印象中不同,佛教從來不是天竺大陸的主要宗教,一千多年來,包括一千多年以後,整個歷史上婆羅門教才是天竺最主要的宗教。

佛教實際上是沙門思潮時期,天竺大陸上哲學和宗教界對於婆羅門教的反思。

哪怕就是在佛門最興盛的阿育王時期,佛教徒也沒有超過天竺人口的百分之二十。

這兩種宗教,有非常密切的鬥爭又合作關系,婆羅門的祭祀改變信仰成為佛門高僧的不少,佛門高僧回歸婆羅門教的也很多。

甚至在歷史上,佛教傳播到中國的時候,婆羅門教也隨之一起來到了中國並尋求傳播。

東漢《高僧傳》中,至少就記錄了五個有名有姓可查的婆羅門傳教士。

《隋書·經志記》中,記錄有《婆羅門諸仙藥方》等十數篇介紹婆羅門的典籍。

唐代劉禹錫的白內障就是婆羅門傳教士治好的,為此還曾寫詩贊美,甚至南詔國,還曾信仰過婆羅門教。

想到這些,張昭就有了決斷,他是來天竺獲得佛教法王身份,以及河西地區佛法解釋權的,並不是真想把天竺變成地上佛國的,要是這樣,不打個三五十年怎麽可能成功?

“大祭司可知道,東土大唐來的君王們,最喜歡說的一句話是什麽嗎?”

“願聞其詳!”大祭司臉上露出了笑容,只要菊兒汗不是抵觸釋迦摩尼佛是毗濕奴第九化身這個話題,那就好辦。

因為在天竺這片大陸,在成熟的種姓制度下,佛陀是無法婆羅門競爭的,波羅王朝如果不是被寺院深度綁定,也早就改信了。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大祭司明白吧?”

張昭盡量用回鶻話把意思表達的更加明顯一點,因為這大祭司是會說回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