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5頁)
不管是古代還是今天,權勢都是生意人最好的保護傘。
要不官商勾結怎麽從來沒斷絕過呢?
褚家提供保護,暨和北將利潤分幾成出來。
作為親媽,詩文興文作為他的親弟親妹,他們仨自然是獲益最大的。
到時候褚才捷兄妹倆休想從她手裏分一杯羹!
就連老褚都不能說什麽。
畢竟,褚家現在的有錢和她想要的“有錢”完全不是一個档次。
暨嫻算盤珠子打得響亮,差點崩工人一臉。
工人一邊裝玻璃,一邊豎起耳朵聽兩人說話。
越聽越覺得在吹牛皮。
雇主有錢那是肯定的。
榕城中心地帶啊,這麽大的房子,裝修材料樣樣都要最好的,工錢開得也很敞亮,人家沒錢誰有錢?
但這兩個人什麽地位不地位,搞得自己跟皇親國戚似的。
真像二鍋頭喝高了吹牛不打草稿。
真要是雇主親媽親舅,還用現在盤算著聯合啊?
不早就一條褲子嗎?
眼瞅著這兩人院子轉完了,還想進屋。
裝玻璃的工人趕忙示意旁邊的工友先停一停,輕手輕腳將玻璃放好。
走過去大聲制止:“哎,哎,我說你們倆,外頭轉轉也就得了,不許進屋啊。”
“你叫我不許進?”
“不叫你叫誰,咋聽不懂人話呢。”
“你憑什麽不讓我進?”
暨和北在這兒不讓進,他不在,自己還進不去?
什麽時候這些上不得台面的破工人也能跟自己大小聲了?
堂堂師長夫人,暨嫻第一次被這樣落臉面。
她冷臉鄙視的看著工人。
然而工人沒被她眼神逼退,直接堵在門口。
扯著嗓子吼:“啥憑什麽?你們是不是屋主的老娘大舅還沒證實呢,萬一屋裏東西丟了,誰的責任啊?你們屁股拍拍一跑,責任不就成我們的了?”
“反正已經給屋主打電話了,他馬上就來,你們非得進去我只能跑旁邊派出所告你們私闖!”
“你——”
暨宗忙拉住她:“小嫻,算了,這大哥話沒錯,人家也是有責任心嘛。”
“一會兒你不是還要跟小北談正事嗎?咱們最好還是別在小事上惹怒他。”
這話仿若一盆冷水,迅速澆滅了暨嫻的火氣。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算了,我不跟他們計較。”
“跌份兒。”
“哥,我們到外面等吧。你說得對,沒必要在這些細枝末節上激怒他。”
上次大兒子直言她不配出現在老宅。
她知道,他還在怪自己。
怪爹娘去世時,自己沒回來。
怪他鬧別扭離家出走時,自己還是沒回來看一眼。
但當年她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當時興文被褚長捷推水裏差點淹死,公婆不過小小訓了幾句,就以孩子不懂事為由輕輕揭過。
她找褚正雄哭訴,褚正雄也不以為然。
還說兄弟倆打打鬧鬧很正常,這不是沒出事嗎?
哪裏正常?
興文才多大,褚才捷跟小北一年的,這叫玩嗎?
興文又那麽小,根本沒辦法坐火車。
而她也不放心讓興文留下,她相信如果爹娘知道自己當時的處境一定會體諒自己的。
可小北為什麽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呢?
算了,不是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就是不貼心。
母子多年隔閡,她也不指望一天兩天就消弭,只希望還有緩和空間。
這既是出於利益考量,也是出於那份試圖補償的母愛。
暨嫻自私慣了,她以為自己的“母愛”重如千金。
以為自己說幾句好聽話,暨和北就會乖乖由著她擺布。
就像對二女兒和小兒子那樣。
只要她適當流露出脆弱哀戚的一面,小兒子便會心疼不已,挺身保護她。
但她忽略了成長環境的巨大差異,造成暨和北從根本上就和褚詩文姐弟倆不同。
暨和北開車趕過來時,暨宗兄妹倆正好從院子裏出來。
他停穩車,緩緩向兩人走來。
表情冷凝,五官沒有特意展露出兇的一面。
但周身都透著不善不好惹,仿佛盯緊獵物的豹子,隨時可能撲上來把獵物撕碎。
“我上次是不是警告過你,不許臟我家門口的磚?”
暨嫻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準備被這句話擊得粉碎。
側首,眼神無助的看向大哥暨宗。
暨宗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他幹咳一聲,繃著臉試圖擺舅舅的譜:“小北,怎麽說話呢?一家人不能坐下好好聊嗎?”
暨和北嘴角譏誚勾起,看向他的眼神睥睨。
什麽也沒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冷冰冰,帶著無限嘲諷意味兒的眼神仿佛在問:一家人,你也配?
暨宗確實被他的眼神凍住了。
當年那個只會露出憤恨傷心眼神的倔強少年長大,有了足夠的攻擊性,不是他能訓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