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迎新晚會(第2/4頁)

【哈嘍大家好,現在是淮城時間晚上八點半,歡迎來到小嘴說故事,我是你們的好朋友小嘴。】

【昨晚小嘴收到一則關於校園暴力的投稿後,很多聽眾朋友都深有共鳴,跟小嘴說了自己學生時代的類似遭遇。唉,小嘴看了很難過,希望天底下每個小孩子都能快樂成長。】

【一位家長朋友說,他女兒在學校被人推下樓梯,導致兩腿癱瘓,一輩子都毀了,卻因為兇手未滿十二歲,法院認為是過失傷人,不判刑。家長朋友非常憤怒,他不要補償,他要那個兇手也該跟他女兒一起斷掉雙腿才公平。這讓小嘴怎麽說呢。】

【小嘴能理解這位家長的心情,但小嘴希望這位家長朋友冷靜點,要明白,我國刑法的刑罰目的從來都不是替受害人實施報復。刑罰的目的一直是懲戒、教育、預防。雖然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但是在現代化的社會,我們並不提倡“同態復仇”。】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理智一點,不要沖動行事呀。】

“同態復仇”的概念出自原始社會,記錄在遠古奴隸制法律裏。

比如《漢謨拉比法典》中記載的:損壞他人眼睛者,應毀其眼;折斷他人骨頭者,折斷其骨;打掉他人牙齒者,擊落其齒。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袁壽聽到這裏,不由自主想到了那個專門過來找他要舊體藝館鑰匙的女學生。他知道她是蘇建德的女兒,他知道她找了她爸爸很多年。那個女學生恨他,懷疑他。可又有什麽用呢?他清清白白,什麽也沒幹。

殺人的是袁命,就算他在中間做了些無關痛癢的手腳,他也完全罪不至死,甚至算不上犯罪。

袁壽哼著歌,毫無心理負擔地把車開往淮安大學。

*

警方將結案結果和袁命的審訊視頻一齊發給了蘇婉落。

蘇婉落坐在病床上,細長的手指劃過視頻裏袁命的脖子,薄薄的指甲像是刀,一次、兩次不斷劃拉,又輕又狠。

她的父親死得難麽痛苦,那麽絕望,光是死刑又怎麽夠呢。

她多想讓這個人和她一樣、和她爸爸一樣痛苦。被粉身碎骨,被千刀萬剮!

“落落,你還好嗎?”梁青青看她神色不對,擔憂地出聲詢問。

蘇婉落聽到好友的聲音,驚醒一般,從剛剛偏執瘋魔的狀態裏抽身,她搖頭,勉強露出一個笑來:“我沒事。”

梁青青擔憂地伸出手去碰她的額頭:“不舒服的話,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蘇婉落點頭,她心裏堵著很多事。

病房裏白色墻面反射著蒼白的光,蘇婉落長發披肩,容顏憔悴。

猶豫很久,她輕聲說:“青青,我找到我的爸爸了。”

梁青青一下子瞪大眼睛。

“什麽?”

淮城市,星湖區,金港小區。

梁青青回到家後,心情非常壓抑。她輸入密碼,握著門把手,推門發現屋內的燈居然亮著。

梁青青愣住:“爸?”她爸爸在市三醫院工作,加班加點是常事,有時候手術多了甚至好幾天住在醫院。怎麽今天在家?

梁醫生自廚房內走出,摘掉圍裙放入洗衣機,洗完手後擦幹,朝梁青青露出一個儒雅的笑來。

“回來了。我今天下班早,做了你最愛吃的魚,過來吃飯。”

梁青青慢吞吞“哦”了聲。

她放下包,洗完手後,看著桌子上湯汁濃稠熱氣騰騰的魚,心情懨懨,怎麽都沒胃口。

梁醫生慢條斯理用筷子給她挑刺,問道:“你有心事?”

“……嗯。”梁青青點頭,她悶聲說:“爸,你說這個世界上壞人怎麽可以那麽惡毒呢。”

梁醫生皺起眉來,嚴肅道:“你遇到事了?”

梁青青搖頭:“沒有。是我朋友的爸爸。她爸爸失蹤了十多年,最近才查出是被人殺害。這件事發生在淮安大學內,為了學校的聲譽,警方沒大肆報道。我就是覺得好難過,怎麽會有人壞到這個地步,人為了錢真的良心都不要嗎。”

梁醫生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入梁青青碗中,安慰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們不要良心,總會付出代價的。”

梁青青苦笑:“可遲到的正義並非正義。我覺得死刑對那個兇手來說都是輕的,更別說還有一個間接的兇手逍遙法外。”

梁醫生沉默很久,忽然緩緩說:“青青,我在醫院看了很多無辜死去的人。年齡從小到大都有:小孩,少年,老人。有四歲的小孩在馬路上玩耍,被沒長眼睛的司機活生生撞死;有性格孤僻的少年被鄰居傳謠汙蔑,患上抑郁症從市醫院心理科大樓跳下來;還有一個八十歲的老人,先是被兒子趕出家門睡橋洞,再是被兒子一腳從樓梯踹下渾身骨折,不治而亡。”

梁青青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