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相(第2/2頁)

血痕凝固在臉上,樣貌詭異又恐怖,而兇手至今沒捉拿歸案。

實際上冷庫照片沒流出,針管插眼的事存疑,警方也給出了答案,是這個人喝醉了倒在冷庫,不屬於他殺也就不存在什麽兇手。

但對於講故事的人來說,故事的真相不重要,越離奇越好。

他將其不斷誇大分析,借助各種假設,粉飾成一出都市怪誕。

然而這座城市太大,每天都有無數人因為無數原因死去。這樣一則發生在郊外的信息並沒有在人們心中掀起大的波瀾,電台的主持人也只是拿它來湊數。

節目到最後,主持人笑著說。

“好啦,今天的小嘴說故事就到這裏了,感謝您的收聽,我們下次再見。”

電台結束後是一段輕緩抒情的音樂,在天色將明未明時,聽得人越來越困。

音樂的結尾伴隨一個少年稚嫩的聲音。

“很小的時候我問爸爸,我們為什麽要講故事。爸爸說,這世上有三種人:講故事的人,聽故事的人,和故事裏的人。”

“故事幫我們記載歲月,封存喜怒。而聽著故事長大的人,終有一天,會變成故事裏的人。”

聽著故事長大的人,終有一天,會變成故事裏的人。

滴。

司機把車停在了淮安大學校門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說:“到了。”

葉笙一下子睜開眼。

現在還不是堵車的時間點,從玫瑰帝國酒店到淮安大學花了也不過一個小時。葉笙付完錢後,拿著他的魚鱗項鏈快步往寢室走。

依舊是熟悉的香樟樹,熟悉的洗衣粉香。

清晨淡金色的陽光灑在地上,可平靜、悠閑、美好的大學生活,這次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宿舍樓在綠蔭掩映間,陽光還沒照過來。

葉笙快步地上樓,走到404寢室,他一進寢室就直接從櫃子中翻出了那個盒子。

然後拿出這根魚鱗項鏈,在貝殼的最底部找到一條細不可見的縫,把鱗片契合進去。

在將鱗片往裏面塞的過程中,葉笙悄悄地屏住了呼吸。

塞到底後貝殼鎖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不過葉笙的指腹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涼意。一道微藍的光從下方散開,螢輝淡淡,看樣子是魚鱗在裏面緩緩融化。

魚鱗融化的過程非常緩慢。

在等待鎖開的時候,葉笙收到了黃怡月的電話。

他直接掛斷後,黃怡月一條語音直接發過來。

他不知道昨天黃怡月到底在秦家經歷了什麽,但她現在的語氣嘶啞發顫,擔驚受怕哭了一個晚上後明顯已經有點神經不正常了。

她哭著說:“葉笙,你不能這麽對我。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可能出生。”

拿生恩做要挾對葉笙已經沒有用了。

葉笙打算把她拉黑,可很快手停在屏幕上,愣了愣,突然不動了。

黃怡月說出的這句話很古怪。

語氣很古怪,恐懼的、怨恨的、崩潰的。

“如果不是我,你根本就不可能出生”像是一道深切的詛咒。

他和黃怡月長的不像,和他的親生爸爸其實長的也不像。甚至黃怡月身上那種自私、懦弱、虛榮、愚蠢的性格,讓葉笙不止一次懷疑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血緣關系。

可他的臍帶是接連黃怡月的身體被護士剪斷的,他出生的資料醫院應有盡有,從小到大的照片也有記錄!

黃怡月再一次打電話過來時。

葉笙接通了。

黃怡月似乎也沒想到會打通,她呆了片刻,隨後瘋狂地語無倫次起來,哭著說:“笙笙,你救救媽媽吧,我被他們關起了。謝嚴打我打的好痛啊,笙笙,現在只有你能救媽媽了。笙笙媽媽知道錯了,媽媽知道錯了。”

葉笙:“黃怡月,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剛才的話。”

黃怡月:“什麽?”

葉笙淡淡說:“——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可能出生。”

黃怡月現在似乎是真的崩潰到極致了,昨天晚上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折磨得她神志不清。

她艱澀開口。

“笙笙,我確實是你的母親,但我懷上你的過程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