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離遠點(第2/4頁)
夏鳶蝶觀察了下,眸子輕撩起他眼神:“咬的?”
“什麽。”
“你嘴角的傷。”夏鳶蝶擡手,指尖仿佛就要觸到他唇上。
遊烈眼神搖晃了下,幾乎有一秒眼底有什麽蟄伏的情緒要出——
但終究懸在了那一秒。
就像女孩的手懸停在他唇角前幾公分的地方。
遊烈氣得笑了,他低頭,退開身,啞著聲似笑似斥:“狐狸,你查崗呢。”
“……”
夏鳶蝶擡眸,鏡片上薄薄的反光一閃,她換了陳述語氣:“咬的。”
遊烈眼皮輕跳了下。
他有些不自在地偏過臉,“…別瞎想。”
女孩歪了歪頭:“?”
那個淡漠的冷靜的甚至有點挑釁的表情,更像是“都這樣了我還能怎麽想”。
遊烈輕咬過唇角,刺痛感再次加劇,某一刻他在余光裏少女將要轉身的影子裏頹然笑了聲:“周二拳擊課,沒收住力,磕了下——我自己咬的,行了麽。”
“……”
側過四十五度的夏鳶蝶眨了眨眼。
小狐狸的眼底掠過一點得逞,但更多的還是憂慮。
沒瘋到底,但一周未愈,還要變本加厲。
那也快了。
夏鳶蝶輕攥手心,側過臉,張口欲言:“你……”
“別管我。這件事你也管不了。”
像是提前預知她的轉折點。
身後,遊烈聲音也是在這一句裏冷淡下來的。
夏鳶蝶心裏少有地慌了下。從小到大她慣於把握一切能把握的事情,前提就是判斷,判斷某個人或事物是漸行漸近還是漸行漸遠。
她此刻離遊烈那麽近,她甚至仿佛感覺得到他交給了她一根能牽制他的線。
可那條線時松時緊,時隱時現——她握住它向自己拉回一點,還不等松下那口氣去,就忽地又覺得他離她好遠好遠。
而遊烈沒有再給她拉回一次的機會。
他轉身,沿著樓梯往下。
“好好學你的,就朝你要的目標走,不用怕,也不用回頭,盡管往前,後面有我看著。但離他們——”
那人在樓梯上一停。
然後像是自嘲笑了,他低聲糾正:“不,離我們都遠點。”
“…!”
愣神後回過來那一秒,夏鳶蝶慌忙轉身。
然而漆黑的樓道裏已經空空蕩蕩,只剩搖曳的月色,像雪一樣冰涼地融化在初冬的地面。
那道身影,他不見了。
小休周六,白天全天自習。
高二一班今天的自習課堂,尤其是後排,透著一種十分隱秘而張揚的興奮感。
自然是為了晚上遊家別墅party的事情。
而這其中,又尤其以高騰為最明顯。
全天像個大馬猴似的,上躥下跳,呼朋喚友,像是今晚在遊家別墅裏是給他過的八十大壽似的。好不容易到下午興奮累了,外加被老苗抓典型罵了一通,這才收斂下來。
坐在最後一排,高騰抓耳撓腮地等放學鈴聲。
結果沒等到放學鈴,卻把遊烈等來了。
見到這位大少爺露面,教室裏所有人都挺意外——他本來就不是願意出勤自習的主兒,這周又明顯情況不對,今晚party就是個隱秘預警,誰也沒想到他今天下午還會再來一趟學校裏。
還是在離著放學就剩一節大課的時候。
高騰見著他,人都有點懵了:“烈哥,你這……別告訴我晚上party黃了啊!”
“照辦。”
那人眼皮都沒掀一下,像是十分困倦,進來到自己桌旁,就將手裏提著的文件夾一擱,然後折身伏桌上了。
“那你,怎麽困成這樣還來學校啊?”
“還債。”
“?”
高騰茫然地環顧一圈,終於把目光定在了遊烈壓在手底下的那個文件夾上。
半透明的文件夾,裏面像是放著一本蠻厚的書還是本子,還有一支長方形的,綴著耳機線的,看不出手機還是播放器的東西。
高騰小心離桌,正要湊近點過去看看,冷不防——
桌前,遊烈懶支起身,他靠回墻前,睫瞼冷淡輕撩了下,像是個不明顯的笑,卻冷颼颼得望人骨子裏滲寒:“看什麽?”
高騰一秒就坐直了,眼珠亂轉。
終於急中生智地捉了個話題:“哎烈哥,你說神奇不神奇,我上周六,竟然在西泰步行街看見了一個跟你特別像的人!”
“……”
懶得理會的遊烈剛要伏回去,脊背就驀地一滯。
他側眸瞥去。
“我當時差點要以為就是你了,要跑過去打招呼了,結果發現,嘿,那哥們在陪一個長馬尾絲絨裙的小姑娘逛街呢!”
高騰樂得直拍大腿:“哈哈哈烈哥陪人逛街,這得是什麽地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