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再續前緣(第2/3頁)

怪道這婆娘逮著機會就薅自己羊毛。

想想王熙鳳買套首飾就敢花四五千兩——雖然是自己買的單——其它方面的用度之奢糜便可見一斑了。

“那她不該找我。”

焦順想到那套首飾就覺得心肝疼,沒好氣道:“姐姐回去跟她說,這事兒要麽找佛祖,要麽請財神,找我沒用。”

因是當著邢岫煙的面,兩人也不好有什麽太過親密的舉動,於是平兒就此告辭,回稟王熙鳳去了。

她走後,焦順先是跑去南屋裏逗弄了一會兒女兒,然後又趁機將司棋叫到臥室裏,悄聲詢問她昨兒在寧國府的見聞。

“大爺只管放一百個心。”

司棋白瞪他一眼,嗤鼻道:“您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家裏就算不全知道,總也能猜出個大概來,大家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您有閑功夫擔心這個,倒不如去瞧瞧玉釧。”

“玉釧?玉釧怎麽了?”

“昨兒也不知怎麽弄的,莫名其妙就在床上崴了腳,腳腕腫的什麽似的,一天了都沒敢下地。”

在床上崴了腳?

這都什麽鬼?

……

且不提玉釧見了焦順,如何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卻說彩霞回了清堂茅舍之後,王夫人一番旁敲側擊,聽說她既沒能見到徐氏,也沒能見到焦順,心下不由得大失所望。

前兒在薛家立誓之後,她就琢磨著怎麽才能跟焦順再續前緣,可思來想去也沒個好主意。

作為榮國府裏舉足輕重的二太太,她平日裏一言一行都很難避開別人的眼睛——最多也就是支開下人,在園子裏一個人走走,可焦順十天半月都未必進一回園子,何況就算來了也未必就一定能遇上。

上回是趁著九九重陽,人多眼雜的時候才得了機會。

可屈指一算,再想找類似的節日,那就得等到年底了。

然而焦家入冬後就要搬去紫金街了。

到那時,就該輪到薛姨媽近水樓台先得月了,自己再想找機會就更難了。

唉~

偏眼下的局勢,自己能給薛姨媽做擋箭牌,卻指望不上薛姨媽給自己打掩護——至少眼下還不行。

為今之計,似乎只有將焦順約進大觀園,才有機會再次下手。

可一來焦順未必肯乖乖就範,二來這園子裏人來人往的,倘若被誰給撞破了……

除非是晚上!

可晚上門禁森嚴,他又怎麽進得來?

王夫人越想越是苦惱,越想越是焦躁,直急的在佛龕前熱鍋螞蟻似的團團亂轉,一時瞧那磬槌子都不親切了。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讓她想到了個法子。

前陣子賈政請焦順在院子裏吃酒,不是就讓他在客院裏留宿了麽?

等焦順把那折子送來,自己再旁敲側擊讓那死鬼設宴酬謝,也或許就能有機會……

正想到這裏,忽就聽外面有人敲門。

王夫人慌慌張張去掩衣襟,手擡起來,才發現自己今兒沒顧上禮佛,所以身上衣服也還好好的。

當下正了正心神,打開房門問:“怎麽了?”

“太太。”

門外仍是彩霞,就見她雙手托著份奏折道:“焦大爺剛才差人送了這東西來。”

“這麽快就送來了?!”

王夫人眼中閃過喜色,接過來大致翻了翻,前面什麽工程院、院士、總工的,她也瞧不太懂,好在後面焦順還有詳細的注釋。

她大略掃了一遍,發現給兒子預備的是正六品官職,不覺愈發歡喜。

賈政落地是從五品,但那時他已經二十多歲了,寶玉如今不過年方十五,能官封六品已經是貪天之幸了——主要她也沒細瞧,後面說了,或許最後落到七品也不一定。

這上面踏實了,王夫人另一頭的心思就更是壓不住了。

當下捧著折子道:“走,咱們去前院見老爺去!”

彩霞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就歡天喜地的提醒道:“太太,您要不要先補補妝?”

補妝?

王夫人也是一愣,旋即就明白她是誤以為,自己連夜去找賈政,是為了破鏡重圓。

心中不由苦笑,且不說自己如今滿心都是焦順,就真有意與賈政重歸於好,他只怕也不會答應。

再者說……

他沒那個能力,知道吧?

“不要胡說,我這都是為了寶玉!”

王夫人呵斥一聲,便帶著彩霞彩雲連夜尋至前院,先把奏折給賈政過目,然後滿懷期許的慫恿賈政設宴酬謝。

若不是天色已經晚了,簡直恨不能催著賈政立即下帖子,當晚就成其好事。

……

轉過天一早。

焦順剛從邢岫煙上起身,睡眼惺忪的喚來司棋、紅玉服侍洗漱,外面香菱就得了賈政的請帖,還是在大觀園,還是在藕香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