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恭喜(第2/4頁)
兩人對視片刻,謝似淮在楚含棠眼底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倒影。
在她眼底的倒影裏,他的表情如常,毫無變化,乍一看那微彎的唇角,還會以為他在笑。
而在謝似淮的眼底倒影裏,楚含棠的表情顯然是不高興的。
等了半晌,她見他還不說話,心倏然咯噔地響。
到底是怎麽了?
他們才分開一會兒而已。
楚含棠臉上的不高興全化成擔憂,小聲道:“你到底怎麽了?”
謝似淮好像才聽到她說話。
他眨了一下眼,彎唇道:“我以前也跟你說了,我習慣思考問題的時候,摳指甲縫的。”
楚含棠知道。
這是個不好的習慣,她之前也開口讓他戒掉了。
“不是讓你戒掉了麽?”
謝似淮漫不經心地用帕子將表面的血擦掉,“習慣為何叫習慣,那是很難戒掉的,也有可能戒不掉,就像我習慣了你的存在。”
楚含棠愣住。
話雖如此,但摳指甲縫的這個習慣真的很不好。
她接過謝似淮手中還有些濕潤的帕子,很輕很輕地給他擦。
謝似淮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樣。
安靜幾秒,楚含棠又道:“算了,以後想摳指甲縫的時候,你就牽住我的手,這樣你就摳不了了。”
他垂了垂眼,並不說話。
她當謝似淮同意了。
楚含棠將他指甲縫的血都擦幹凈,擡起頭,“那你能告訴我,你剛才在思考什麽問題麽?”
謝似淮薄唇微動,“忘了。”
楚含棠:“……”
怎麽可能忘了,肯定是不想說。
也罷,逼他也沒用。
於是她道:“好吧,這次就當你忘了,但是以後再讓我看見一次,我一定一定會生氣的!”
也不知是哪一個詞令謝似淮愉悅了,他笑著應道,“好。”
楚含棠從大樹底下探頭出去看席位,沒人往這兒看。
她剛想說她先出去,他等等再出去,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先出去,我過一會兒再回到位置上。”
謝似淮眼眸微轉,答應了。
來回折騰了有一刻鐘,楚含棠才回到池堯瑤身邊坐下。
池堯瑤看著她,欲言又止。
楚含棠知道她想問什麽,“我有些急事想問問謝似淮,在這裏不方便,怕叫人聽了去。”
白淵也留心地聽著楚含棠說話。
聽到急事二字,他轉頭看了謝似淮一眼,想問問是什麽急事。
但終究沒開口。
既然楚含棠說了在此處說不方便,所以離了席位去大樹底下說的,怕叫人聽了去。
可能不僅怕附近的陌生人聽到,他和池堯瑤也許也不太方便聽。
白淵按捺住了好奇心。
池堯瑤見他們看起來沒什麽事,也不多問,將擺在自己面前的精致糕點推過去,“你一定是餓了,先吃點兒墊墊肚子。”
一提到吃的,楚含棠的肚子就嘰裏咕嚕地叫了一聲。
她也不客氣,拿起一塊就塞進嘴裏,滿口生香。
楚含棠想讓謝似淮也吃一點兒。
但他說不餓,她只好自己吃了,內心卻在思忖著謝似淮摳指甲縫時會在想些什麽。
應該是有關她的。
劉秀安恰好出聲打斷了楚含棠的沉思,說是讓他們可以先到帳篷裏休息,等到晚上再出來一同用飯。
這樣的安排很貼心。
女眷在外時時刻刻要保持著端莊之姿,坐在席位上久了會難受。
而那些世家子弟與王爺狩獵也是要花費體力的,還會出一身汗,回到帳篷裏可以換新衣裳,也可以假寐片刻,晚上便能恢復了。
楚含棠知道可以回帳篷休息,高興得差點兒竄起來。
只不過她和池堯瑤是同住一個大帳篷的,謝似淮與白淵兩人同住侍女用的小帳篷。
不管怎麽說,在明面上,他們一個是郡主,一個是郡馬,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是要住一塊的。
楚含棠確實有些乏了,想在今夜來臨之前休息一下。
池堯瑤倒是很精神,也沒有絲毫的困意,見楚含棠去狩獵回來後便困乏了,讓她好好地在帳篷裏休息。
白淵則跟在池堯瑤身邊,隨她到皇家圍場可以走的地方逛逛。
至於謝似淮,自然是留在帳篷裏陪著楚含棠了。
他如今的身份是楚含棠的侍女,伺候郡馬休息也實屬正常。
話說京城裏的達官貴人,無論男女,睡覺時也會有人在旁守著伺候,方便喝水等。
楚含棠和謝似淮回了帳篷。
她一躺上臥榻就舒服到想立刻閉眼睡覺,沒有忘記謝似淮還站在床邊,看著他道:“你要是累了,也上來睡一會兒吧。”
沒楚含棠的允許,其他人肯定是不能擅自闖進帳篷裏。
有兩個人可以。
一是皇帝,而是皇後。
但他們是不會過來楚含棠的帳篷的,她見謝似淮最近好像都睡不好的樣子,此時也想讓他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