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歷史上第一位有跡可循的狀元

這是一個典型的查案小能手,也是歷史上第一位有跡可循的狀元。

一開始李元吉還沒想起他,直到在李綱送來的文書上看到他的名字的時候,李元吉才想到他的履歷。

讓劉俊去查內侍省監,讓他去查劉俊,這樣才能查清楚潛藏在內侍省的毒蛇到底是誰。

雖然李元吉已經初步排除了劉俊的嫌疑,但劉俊仍有嫌疑,所以不得不查。

孫伏伽是治書侍禦史,就在宮裏上班,所以在殿前侍衛的傳喚下,很快出現在了昭德殿內。

孫伏伽是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青年,看著相當精神,即便是穿著一身猶如烏龜殼一樣的綠色官袍,也難掩身上的鋒芒。

這才是青年才俊該有的樣子。

這一點就比李元吉好多了。

李元吉盯著一張二十剛露頭的臉,活的卻像是個三四十歲的人,操的是五六十歲人才會操的心。

活的是相當累。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在李建成、李世民被囚,李淵又撂挑子的情況下,大唐的一切全扛在了他的肩上,他就算不願意操這份心,也得操,不然大唐就完了。

“臣治書侍禦史孫伏伽,參見齊王殿下。”

孫伏伽到了殿中以後,不卑不亢的躬身一禮,仰起頭以後,眼中透著明亮的光芒。

這倒不是說他覺得自己機遇來了,有心投效李元吉,所以才目露鋒芒。

而是他是個年輕人,又剛剛獲得大唐所有讀書人頭名的成績不久,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所以才處處透露著鋒芒。

覺得自己才華過人,覺得自己能在朝堂上一展所學,一展包袱,最後位極人臣,成為將富貴和權勢盡握於掌中的存在。

這不是一個特例,而是一個普例。

事實上覺得多數初入官場的人,都有這種心思和想法。

但是在官場上磨礪久了,認識到了一山還比一山高,認識到了關系遠比能力和才華更重要以後,就會悄然的泯滅於宦海之中。

李元吉覺得,趁著孫伏伽還沒有被權力場磨去棱角之前,剛好可以提拔他一番,讓他做一柄鋒利的寶劍。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是去歲中的狀元,雖然被李建成邀請到東宮飲宴過,也被李世民手底下的杜如晦招攬過,但還沒有投入到李建成和李世民門下。

所以可以放心的收為己用,培養成自己的肱骨之臣。

在大唐,肱骨之臣不是按個論的,而是按群論的。

你要是只有那麽一兩個肱骨之臣,你都不好意思說你在大唐掌著權。

畢竟,羸弱如李建成,手底下都有李綱、裴矩、魏徵等一眾的肱骨。

你要是只有一兩個肱骨的話,怎麽好意思出去見人?

“不必多禮。”

李元吉宣告了一聲,示意孫伏伽坐下說話。

孫伏伽再躬身謝座以後,坐到了殿內的一側。

李元吉也沒有跟孫伏伽賣關子,開門見山的道:“我近些日子命人清理宮中所有文書的時候,翻出了一樁舊案,發現這些舊案有些疑點,並且這些疑點全部指向了一個人。

我聽人說你在太學進學的時候,偏愛刑獄,所以我想讓你去幫我查查這個人,順便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你要是能查清楚此事,我不介意為你加官進爵,你要是查不清楚,那就在禦史台多待幾年吧。

你意下如何?”

孫伏伽聽到這話有點懵。

誰說我偏愛刑獄了,誰說的?

我雖然看過不少刑獄的書,也學過一些刑獄上的東西,可我更愛諸子典籍啊!

我可是進士科的魁首,不是雜科的魁首!

我可是立志要做一個宰輔的人啊,怎麽能跑去跟各種屍體打交道呢?

孫伏伽心裏有很多話想說,想向李元吉表明自己的志向,也想向李元吉說明自己真正的專長是什麽。

可李元吉已經放出話了,就是要讓他去查案。

而且還說出了賞賜和懲罰。

他身為人臣,可以拒絕,但不可以給臉不要臉。

孫伏伽猶豫了好一陣子,艱難的開口道:“不知道殿下想讓臣查誰?”

給屍體打交道就跟屍體打交道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不過就這一回,下次再讓他跟屍體打交道的話,他說什麽也不會答應。

李元吉毫不猶豫的道:“內侍省少監劉俊!”

孫伏伽噌的一下就站起了身,難以置信的道:“誰?!”

李元吉重復道:“內侍省少監劉俊!”

孫伏伽強吞了一口唾沫,忍不住道:“殿下難道不知道內侍省少監是多麽緊要的官職嗎?殿下難道不知道內侍省的官員犯了錯,只能由內侍省的人查嗎?

殿下難道不知道,內侍省少監劉俊是聖人的近臣,沒有聖人首肯,臣等問都不能問一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