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頭鐵的竇氏(第2/2頁)

李元吉曾經刻意的引導過,希望竇婠能像是李令幾個一樣在府上生活;楊妙言也一直拿竇婠當成府上的姑娘對待,吃穿用度一樣沒缺過。

可竇婠還是把自己放在一個侍婢的身份上,說什麽也沒用。

李元吉跟淩敬說起過此事,希望淩敬能做一做竇婠的思想工作,可淩敬卻說這樣挺好的。

一直到被問的藏不住了,才可憐巴巴的說,之所以暗中讓竇婠像是個侍婢一樣在齊王府活著,是不希望有朝一日竇婠成為和親的工具。

李元吉聽到淩敬這種話,瞬間明白了淩敬的心思。

從那以後,再也沒考慮過去引導竇婠像是李令幾個一樣在府上生活。

在這個和親、聯姻猶如吃飯喝水一樣尋常的時代,皇家血親的公主都逃脫不了被安排婚事的命運,更別提一個仇人家的姑娘了。

尤其還是享受了皇家恩惠的仇人家姑娘。

如果竇婠像是李令幾個一樣在府上生活,那麽一旦碰見了和親的事情,李淵一定會第一時間想到竇婠。

畢竟,皇家的恩惠,可不是那麽好享的。

除了極少數人在享受皇家恩惠的同時不用付出代價外,絕大多數人都得付出代價,而且還是沉重的代價。

這種代價足以影響一個人的一生。

不過,李元吉有信心能讓竇婠享受完了皇家恩惠以後,不付出什麽太大的代價。

但淩敬明顯是希望竇婠從此以後能泯滅與眾人,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所以李元吉便順應了淩敬的心思,沒有再刻意的去幹涉竇婠的人生。

在四個人嫌狗厭的小嘍啰的吵鬧聲中,長安城很快就到了。

守在城門口的將士們看到那明顯的只有親王才有資格坐的車架,果斷的清空了城門洞子裏的所有過往的車架,讓齊王府的隊伍暢通無阻的進入了明德門。

行至朱雀大街中段,就被人攔下了。

領頭的侍衛統領,問都不問一身,就果斷開罵。

“何人如此放肆,竟敢攔王駕?!”

侍衛統領根本不在乎攔路的人是什麽身份。

因為他確信,攔路的人身份再高,也高不過自家殿下。

“我家主人請見。”

攔路的人也不在乎侍衛統領的呼喝,躬身一禮後,遞上了一個拜帖,相當正式。

侍衛統領冷著臉,喝斥道:“無論你家主人是誰,你阻攔王駕也要論罪。”

這是規矩,李淵定下的規矩。

低爵在路上碰見了高爵,必須讓路。

小官在路上碰見了大官,也得禮讓三分。

去歲尹阿鼠敢將杜如晦的手指打斷,就是因為杜如晦路過尹府的時候沒有下馬,破壞了其中一條規矩。

不然李淵也不可能穩穩的站在尹阿鼠一邊,杜如晦也不可能白挨一頓打。

阻攔王架的性質,比這還嚴重。

“小人甘願領罪。”

攔路的人也清楚自己攔路的後果,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等著領罰。

侍衛統領毫不猶豫的就派人將其就地拿下,然後才將其遞送的拜帖送到了李元吉面前。

李元吉在看完了拜帖以後,樂呵呵的一笑,然後將拜帖撕的粉碎,丟進了馬車頭頂懸掛的燈籠內。

拜帖是竇府的拜帖,拜帖的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贊皇公竇軌。

言稱年後約個時間登門拜訪。

拜訪的用意沒說。

但李元吉能猜到,無非就是商議一下如何‘割地賠款’,平息他的怒火。

可現在都什麽時候了?

火已經竄到房頂了。

竇軌還擺譜,還拖延時間?

想借著年節的工夫尋找救兵,亦或者是跟趙州李氏共同商議對策,一起面對嗎?

問題是……

“我會給你們足夠的時間嗎?”

李元吉心裏譏諷著,同時招呼了一下守在馬車邊上的一個侍衛,“你帶兩個人去找淩長史和河間王,讓他們幫忙查一下,竇氏在趙州做的到底是什麽生意。”

明明已經到了壯士斷腕的時候了,竇氏還不肯下決斷,還不肯跟趙州李氏斷一個一幹二凈。

這說明竇氏在趙州做的生意不小。

竇氏難以割舍。

所以李元吉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生意,值得竇氏冒這麽大風險。

“屬下領命,屬下馬上帶人去辦。”

侍衛恭敬的一禮,點了兩個親近的侍衛,脫離了隊伍。

李元吉乘坐著馬車繼續前行,趕到太極宮前的金橋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守在金橋兩側,以及皇城城墻上的將士們,似乎知道他今天要回宮,所以並沒有急著落鎖。

一直到他府上的車隊全部進入城門洞子以後,才緩緩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