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突利的神之一手

頡利吩咐完了仆骨渾,又吩咐其他人率領著部下開始收拾殘局。

梁師都趁機將梁洛仁帶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盯著梁洛仁道:“洛仁,此次突厥人大營內亂,到底是何人所為,跟你有沒有關系?”

梁洛仁毫不猶豫的否決,“兄長,話可不能亂說,這種事怎麽可能跟我有關系呢?這事幹系甚大,但凡是參與到其中的人,頡利一個也不會放過。

我那麽怕死,怎麽可能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幹這種事。”

梁師都逼近梁洛仁,咬牙切齒的問,“那你甲角的狼頭絮怎麽解釋?”

梁洛仁一愣,趕忙往甲角看去,看到了甲角的狼頭絮以後,心頭一跳。

居然留下了首尾?

不過梁洛仁也不慌,他趕忙解釋道:“兄長既然發現了,那我就只能實話實說了。”

梁師都心頭狂跳,死死的盯著梁洛仁低吼,“我知道你恨突厥人,可你怎麽敢在這種關鍵時刻,做這種事情。

你知不知道,一旦頡利查到了你頭上,不僅你會死,我也會死,我們梁氏一族也會死。”

梁洛仁看著梁師都道:“兄長誤會了,我只是看情形不對,砍了你的狼頭纛,其他的我什麽也沒做。”

梁師都愣住了。

梁洛仁繼續道:“那個禍亂突厥人大營的賊人砍了突利的狼頭纛,突利的人在和頡利的人爭鬥的時候,又不小心燒到了頡利的狼頭纛。

只有您的狼頭纛完好無損。

頡利要是因此懷疑您的話,您怎麽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所以我只能砍了您的狼頭纛,給頡利一種您的狼頭纛也被毀了的假象。

這樣的話,頡利也不會懷疑您。”

梁師都一邊思量著梁洛仁的話,一邊憤憤不平的道:“我什麽也沒做,不怕頡利懷疑。”

梁洛仁幽幽的道:“頡利要是真的懷疑起您的話,可不會在乎您有沒有做過什麽。”

梁師都惡狠狠的瞪了梁洛仁一眼。

“照你這麽說,我還得誇誇你了?”

梁洛仁趕忙拱手道:“不敢不敢……”

梁師都又瞪了梁洛仁一眼,沒好氣的道:“你說的也不錯,頡利要是懷疑起我的話,確實不會在乎我做沒做過什麽。

而且,即便頡利不懷疑我,也會找機會毀了我的狼頭纛。

畢竟,他的狼頭纛被毀,突利的狼頭纛被砍,只有我的狼頭纛完好無損。

他們兩個顏面盡失,只有我的顏面還在,他心裏肯定會不舒服。”

梁洛仁深以為然的點頭。

梁師都瞥著梁洛仁道:“你這一次做的還不錯。”

說完這話,梁師都又道:“帶著你的人去幫突厥人收攏牛羊吧。這一次突厥人損失慘重,要是牛羊也跑光了,突厥人就無力南下了。”

梁洛仁聽到梁師都這話,撇著嘴道:“突厥人就算南下了,又有什麽用。”

梁師都惡狠狠的瞪向梁洛仁,“突厥人不南下,我們如何借助突厥人的力量壯大?”

梁洛仁也沒有隱瞞,坦言道:“劉黑闥都死了,突厥人南下除了劫掠一些牛羊、丁口,還能做什麽?

再扶持一個類似於劉黑闥的人?

問題是李唐境內還有類似於劉黑闥的人嗎?”

梁師都驚愕的看著梁洛仁,有點磕磕巴巴的道:“你,你說什麽?”

梁洛仁語氣沉重的又重復了一遍,“我說,劉黑闥已經死了……”

梁師都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道:“劉黑闥怎麽可能會死?劉黑闥怎麽能死?”

劉黑闥要是死了,那他們興師動眾的攻打葦澤關還有什麽意義?

僅僅是為了一些牛羊、丁口的話,他們又何必將所有的兵馬集中在葦澤關呢。

他們完全可以將兵馬從涼州一直布置到幽州,分成一小股一小股的南下,李唐根本防守不了這麽漫長的防線。

他們一部分人可以輕易的出現在李唐境內,大掠一番,揚長而去。

往年突厥人打草谷的時候,就是這麽幹的。

“你是從何處得到的消息?”

梁師都一下子逼到了梁洛仁身前,雙手死死的拽住了梁洛仁的肩膀質問。

梁洛仁猶豫了一下,道:“李唐的使臣謝叔方告訴我的。”

梁師都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梁洛仁微微掙脫了梁師都的雙手,退到了一旁,看著失神的梁師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劉黑闥死了,突厥人南下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他的兄長還指望這一次能夠救出劉黑闥,幫助劉黑闥再次禍亂李唐,好從中牟利呢。

可現在劉黑闥一死,他兄長的一切謀劃都成空了。

“你……在我們去攻打葦澤關的時候去見了謝叔方?”

梁師都愣了許久以後,回過了神,神情復雜的盯著梁洛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