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謀深算(第2/3頁)

李世民也跟著離開了兩儀殿。

李元吉肚子裏有怨氣,所以沒心情跟他的千古一帝的便宜二哥敘敘話,也無心瞻仰千古一帝的風采,李世民出了兩儀殿,李元吉的寶攆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在李元吉和李世民離開以後,李淵臉上的怒容盡去,他走回自己的寶座,眉頭緊鎖,他看了一眼趴在殿內裝死狗的尹阿鼠,不鹹不淡的道:“你招惹二郎也就算了,還跑去招惹四郎。你也是四郎府上的常客,你應該了解四郎的性子。

今日這一頓毒打,也是你自找的。

我今日說錯了話,害的你被罷官降爵,往後我會想辦法給你補償。

你速速回府去,消停一些日子,別再去招惹二郎和四郎了。”

李淵說完這番話,也不等尹阿鼠回話,就差人將尹阿鼠擡著送出了宮。

尹阿鼠一走,李淵沖著裴寂感嘆,“裴監,我今日算是丟人了,被二郎拿捏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四郎拿捏了。”

裴寂坐在長幾後,苦笑著道:“臣慚愧,沒能幫得上主上,害的主上被兩位殿下為難。”

李淵嘆氣道:“不怪你,是我一時口快,說錯了話,被那兩個臭小子抓住了話柄。”

沉吟了一下,李淵看向裴寂又道:“裴監,四郎什麽時候變聰明了,居然會借著我的話柄拿捏我了?”

裴寂趕忙道:“或許是那一道天雷賜予了四殿下智慧,也或許是四殿下平日裏在藏拙。”

李淵將信將疑的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他應該明白,我剛才稱尹阿鼠為國丈,只是一時口誤,根本不作數,他為何還會幫著二郎說話?

我記得他和太子交好,尹阿鼠又是太子的人,經常往返於東宮和武德殿,按理說剛才他應該幫尹阿鼠說話的。”

裴寂沉吟著道:“也許是尹阿鼠去武德殿的時候,得罪了四殿下。不然四殿下也不會不顧及太子顏面,讓人將他丟出來。”

李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尹阿鼠應該是得罪了四郎,不然四郎剛才下手不會那麽狠。”

裴寂樂呵呵的笑道:“四殿下說的不錯,士可殺不可辱,可主上要借尹阿鼠的事情敲打二殿下,不好出面去敲打尹阿鼠,四殿下幫主上代勞,主上應該高興才對。”

李淵指著裴寂,哭笑不得的道:“你啊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李淵微微坐直了,坦言道:“四郎剛才教訓尹阿鼠的時候,我確實有所縱容。杜如晦那人我見過,算得上是難得的賢才,能為我大唐所用,也是一樁幸事。

尹阿鼠仗著有尹妃撐腰,濫用私刑,差點折了我大唐一位賢才,教訓他一頓也是應該的。”

裴寂聽到此處,立馬道:“尹阿鼠縱然有通天的手段,也難逃主上的責罰。”

李淵笑著點頭,笑著笑著,李淵臉上的笑容一斂,道:“裴監啊,你說四郎會不會已經放棄了太子,去幫二郎了?”

裴寂裝起了啞巴。

李淵盯著裴寂,道:“你就別跟我裝糊塗了。你若是沒看出一些端倪,剛才也不會當著我和二郎的面,誇四郎有勇有謀。

四郎今日確實流露出了一些小聰明,但還不足以令你誇贊。”

有智慧的人,李淵見過無數,裴寂亦是如此。

李吉今日表現的雖然有些亮點,但還沒有到令李淵和裴寂為止側目的地步。

裴寂知道李淵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所以打哈哈道:“臣不是看主上心裏不痛快,所以給他們添添堵嘛。”

李淵瞥了裴寂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不願意說,我替你說。我之前處罰四郎,太子並沒有出面求情,四郎應該是因為這件事跟太子生出了間隙。

四郎今日之所以幫著二郎說話,應該是為了向太子表露他的不滿,並不是幫二郎。”

裴寂突然插話,“從二殿下將宇文歆收入帳下的那一刻起,四殿下就不可能再幫他。”

李淵認同的點頭。

宇文歆,那可是差點將四郎害死的人。

他當初為此事差點宰了宇文歆,還是李綱求情,他又心疼從犯竇誕那個女婿,才放了宇文歆一馬。

但四郎和宇文歆的仇算是結下了。

二郎將四郎的仇人收入到帳下,四郎自然不會幫二郎。

“四郎既然不會幫二郎,你為何還要稱贊四郎呢?”

李淵盯著裴寂疑問。

裴寂笑著道:“四殿下通武藝又有智慧,那就能擔當大任,幫主上分憂。”

裴寂點到即止,並沒有多言,但李淵已經明白了裴寂的意思。

他今日之所以會借著尹阿鼠的事情去敲打李世民,就是因為李世民的風頭已經盛到太子也壓不住的地步了,即便是他也感受到了威脅。

太子壓不住李世民,他赤膊上陣又有點丟臉,李元吉如今跟太子有分裂的趨勢,李元吉又表現出了一定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