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第2/3頁)

現在沽江大壩與流連街的交匯處,仇祺福會去牽制。

顧檠安排了後手正合她意,顧意弦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那就好。”

車速提升,她側目,明知故問:“這好像不是去麓湖的路線,我們去哪啊?”

“硯山。”顧檠執起顧意弦的手,隔著緞面手套親吻她的手背,嗓音很輕,“小弦,衣裙鞋子首飾按你的喜好定制,絕對比江梟肄籌備得更好。但今日看到你,我開始後悔沒有求婚讓程序更完美,原先準備的所有東西都顯得太過倉促,我不知要去哪裏找到一顆鉆石才能及你半分耀眼。”

顧意弦心中冷笑,不可置信地問:“什麽意思?”

顧檠深深注視她,注視他的妹妹,“我想與你換個身份相處,步入婚姻,攜手余生。”

哪怕摒棄道德倫理,寡廉鮮恥,被後世唾罵。

“我愛你小弦,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他鄭重而認真地說。

左窗的自然光與車內昏黃交融,顧意弦姣好的側臉輪廓明滅,她始終不語或在思考。

行駛至紅綠燈,距離與江梟肄約定的地點五百米,跑車轟鳴與警車鳴笛同時響起。

顧意弦倏地俯身靠向顧檠,手從他的發頂拂向脖頸,紅唇微張,“哥哥,你但凡提前告知我征詢我的意見,尊重我的意願,也許我今天就被你番懇切的言辭打動了。”

顧檠為哥哥的稱呼蹙眉,他甚至忽略車停滯的時間超過紅燈時長以及車外喧鬧。

嘭嘭嘭!嘭嘭嘭!

當顧檠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後頸已經被一只手鎖住,頸側也被一根冰冷的鋼條抵住。

“別動,你知道我下得去手。”車門反鎖哢噠聲開,顧意弦拽著他慢慢往後挪,長腿伸直踢開車門,笑得嫵媚動人,“你說錯了,世界上最愛我的,永遠是我自己。”

話音落完,她迅速而利落地下車,他只來得及抓住飄逸的頭紗。

顧檠立刻翻身追下去,但顧意弦的身影隱匿在一片混亂中。

天空巨大的煙花綻放,流星般的火花直落,斑馬線上的煙花盒還在持續不斷沖上雲霄,白煙迷蒙視線;百元大鈔以邁巴赫副駕為中心散開,群眾瘋了般爭搶,警察攔都攔不住;車隊的前方一排警車攔住去路,紅□□光相互輝映,十字路口兩旁的車輛嘟嘟喇叭聲按不停。

他面無表情看著脫序的場面,驀地掩面聳肩笑出聲。

“怎麽回事?”顧沭趕過來。

早該預料她不會這麽乖順聽話,顧檠語氣無奈,“人跑了。”

“這都是小弦弄的?”

“嗯,”他輕曬,“分三批人,一批追紫色跑車,一批去機場,一批去硯山酒店。”

顧意弦在期貨證券混得風生水起,掙得錢花不完購置了幾輛跑車以及一輛順手買的黑色Smart。

跑車交給GHG的女孩們在南楚驅馳掩人耳目,她與葛柔坐上了小巧微型的買菜車慢悠悠前往下一個地點。

穿上西裝外套,戴好墨鏡,按開音響,挑了首應景的歌《NU》,剛好與她一身聖羅蘭匹配。

“Dar nu(但是),Nu ma intorc iarasi din drum(我還是要義無反顧地離開),Si vreau sa pleci din viatza mea(我要你離開我的生活)Acuma as vrea sa te pot uita(現在我希望我能將你忘記),Tu nu stii sa iubeshti(我知道你根本不愛我)Nu nu vreau sa spui ca-tzi cer prea mult(不...我不想對你要求太多)Vreau sa-mi da doar un sarut de ramas-bun(只想要你給我一個吻別)......”

葛柔看著顧意弦,視線挪到到跟節奏敲擊方向盤的手,沒忍住問:“弦小姐,其實我搞不懂,江先生與顧先生那麽有錢對你也好,你為什麽不想嫁給他們啊?”

“我讀那麽多書走過那麽多地方可不是為了做人婦的。”

顧意弦按開收納蓋,取出盒口香糖扔進嘴裏,“再說他們沒有一個人問過我的意見,說得比唱的好聽,還不是在親密關系中把我物化,當作附庸品,寵物,踐踏我的尊嚴,試圖用糖衣炮彈打著愛情的幌子桎梏我。”

“你要知道只有真正平等的愛與尊重才能長久,否則都是隱性的姓別歧視,我們有權去享有任何人都能擁有的權益,無需條件,自由是我們天賦。”

她跟節奏晃動,舉起手,“Relax and enjoy,我帶你去下一個地方玩。”

Smart隱蔽在車流自由穿梭,顧家護衛怎麽也沒想到他們要找到的人就在俗稱買菜車的車裏。

半小時後,顧意弦與朱可許新蕾聯系完,一腳刹車沖向沽江大壩的下遊,停在顧檠買的那塊地,而下方正是飛牧農業的農田。

只要炸了這裏,水無法引到農田,撒不了生石灰,土地的酸堿平衡無法調節,蟲害螞蝗變多,微生物的繁殖變差,直接影響收成。

江梟肄整治飛牧是他的事,她的計劃還得繼續,她與葛柔將後備箱的炸藥搬下來,前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