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戰爭!

德裏烏斯因為這個答案,沉默了很長時間。

伯恩則再次看向鐘表,時間到了,他伸手敲了兩下桌子,道:“震驚的時間結束了。”

頓了頓,

伯恩繼續道:“或者說,是允許你向外表達震驚情緒的時間已經結束了。”

德裏烏斯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深吸一口氣,道:“你不是說過,成為教尊時需要進入信使空間,被灌輸歷代教尊的感悟和記憶,我將不是我自己,那……教尊呢?”

“你以為的灌輸,是絕對忠誠於帕米雷思;可實際上的灌輸,是絕對忠誠於秩序。”

“……”德裏烏斯。

伯恩雙手交叉,面帶微笑;“我說過了,秩序對帕米雷思教的滲透,比你預想中要早得多,在很久以前,第一位成功滲透登頂帕米雷思教的潛伏者,就已經更改了信使空間的傳承儀式。

所以,這麽多年來,雖然有不少次不是我們秩序神教安排的人成為教尊,但當他們在信使空間完成灌輸後,就……呵呵,成為了我們秩序的人。”

“這……怎麽可能。”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因為帕米雷思教掌握的空間鍛造技術,對於我們秩序實在是太過重要,我們無法允許帕米雷思教以及信使空間落入其他正統教會的手中。

而當秩序將目光投送在一個中型教會身上時,它抵擋不住是正常,抵擋得住才叫異常。

我還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第一位成功的潛伏者靠的是光明衰敗的契機,那時,帕米雷思教屬於光明的陣營,就像是他們的真神帕米雷思最後轉投到光明之神身邊贏得了最後一場神戰一樣。

因為光明神教消亡的緣故,導致帕米雷思教也在那時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原本信使空間裏至少有兩三名長老護衛,但那段時期,信使空間內的長老因卷入光明的最後掙紮而全部隕落。

現在,信使空間裏應該只有一位長老存在,你應該知道他。”

“那位長老……一直在沉睡。”

“是的,你知道他沉睡的原因是什麽麽?他是一位真正的天才人物,體內凝聚出了帕米雷思神格碎片,但他,在成為教尊時曾接受過灌輸。

他應該很糾結,也應該很痛苦,清醒對於他而言,更像是一種酷刑,所以,他用沉睡的方式來對自己進行放逐。”

“所以,帕米雷思教在秩序眼裏,算是什麽?”

伯恩看著自己的兒子,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我可以理解成你現在情緒過於紊亂,才導致你問出了這樣一個白癡一般的問題。”

說著,伯恩站起身,從辦公桌後走出,來到了德裏烏斯面前,繼續道:

“教會世界裏,唯有大教會才能保持一定程度的自主性,但就算是它們,在很多方面也是受制約的,至於大教會之下的中型教會以及更小的教會。

它們的存在,本就是一種豐富多樣性,就像是樹林裏的青草,使得參天大樹的周圍,不會顯得過於單調。

看起來,一切美好,就連那些青草也都在吸收著雨露享受著陽光,但實際上,每一棵大樹身邊的草,早就有了定數。

當這棵大樹需要時,可以頃刻間吸收走它們的所有養分。

先前的那種郁郁蔥蔥,那種隨風搖動,你以為這就是自由,這就是清新?

無非是大樹樹杈間漏下的一點光影,恰好灑照在它們身上,你卻真誤以為是尊嚴?”

伯恩伸手,捏住自己兒子的下巴:

“這是第二次,你讓我覺得你說的話很愚蠢了,我不希望還有第三次,否則,我會和你的爺爺商量一下要不要選擇你,當帕米雷思教的下一代教尊。”

“你本可以把一切都提前告知我!”

“那這樣你就失去了鍛煉成長的機會,想像一下,在一個陌生環境裏,你和他們都是不一樣的,你需要隱藏自己,遮掩自己,才能獲得生存下去的可能,這種磨礪,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最重要的是,那種自身信仰的轉化,那種痛苦的抉擇,那種令人絕望的窒息,不知道在多少個夜晚,質問自己,對著自己的靈魂咆哮怒吼。

這,也是一場極好的塑形。

如果提前告訴你,這一切,也就都不存在了,這可是無論花多少點券,都無法購買來的機遇啊。”

“你……你們,就是希望我改變信仰?”

德裏烏斯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因為在帕米雷思教的二十多年裏,前十年,他一直堅定著原本的自我,忠誠信仰著秩序。

但伴隨著他不斷地位置提升,開始進入教尊的視野,是那個慈祥寬厚的老人,給他帶來了他失去的溫暖,向他展開了帕米雷思教的真正風景。

是他,讓自己迷上了帕米雷思,是他,讓自己走出了痛苦的迷失,是他,讓自己堅定地成為帕米雷思教的神子,與過去的自己完成了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