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監獄

用【妙手空空】把獨角的戰力系統收走、再返還,只花了林三酒不到十秒鐘的時間。趁他昏迷時,她故技重施,手掌拍過的地方,獨角渾身上下連衣服帶物品全部都被卡片化了,只留下了一條內褲;昏過去兩次後終於再度醒來的獨角,一低頭,頓時明白了自己正面臨著什麽處境。

哪怕不塗一臉粉,他現在也是一張慘白的面孔了。

“說,你們是怎麽過來的?”

林三酒將【妙手空空】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沉聲喝問道。

獨角掃了一眼她手中的小盒,似乎仍對剛才戰力系統被抽走時的感受記憶猶新,目光登時閃爍了一下,只是一張臉上還是沒有一點兒表情。在林三酒身後,火臂和隧道還在半空中艱難地抵抗著畫布的吸引力;他們一點一點地被畫布向後扯,發出的怒吼聲一陣陣回蕩在空氣裏。

“快說!”林三酒催促一聲,小盒子緊緊地壓在他的皮膚上。“或者我也可以收了你的所有能力,讓你在昏迷裏死去。你選哪一個?”

她沒法不焦急——此時離【糟糕!錢包不見了】的時效結束,頂多只剩下區區幾分鐘了;時間一到,身後那兩個兵工廠成員的特殊物品恢復效用後,畫布很可能就再也控制不住他們了。林三酒一想到這兒,不由抿了抿嘴唇。

“等等,”或許是她面上的神情驚了他一跳,獨角急忙開了口:“是組裏送我們過來的!”

他的面部肌肉似乎都是麻木的,不能活動;但他說這一句話時,給人的感覺卻與剛一見面時不大一樣了,像是一個演員忽然走出了角色。

“兵工廠的小組?”林三酒盯緊他問道。

是像初次見到斯巴安時的那種小隊麽?

“是,我們是戰鬥員,”獨角好像以為她對兵工廠很了解,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任務完成後,組裏會按我們發出的通訊來接我們——”

林三酒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一聲。這樣一來,她想搶交通工具的計劃就不能實施了。

“你們的任務是什麽?要殺了我?”

獨角頓了頓,面上依然一點兒表情也沒有,氣息卻微微發顫:“雖然是、是這樣……但我們只是被雇來的傭兵而已,你不應該找我們尋仇……”

“雇你們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

他話音剛一落,林三酒立即發動了【妙手空空】。

當獨角第三次從昏迷中醒來時,他的胸腔像一個破風箱似的,發出了“噝噝”一聲尖銳淩厲的喘息聲,隨即額頭上就泛起了一片熱汗。

“那,那是什麽?”他塗抹在臉上的粉末,被汗水一浸,將毛孔都堵成了一片白顆粒;一雙眼珠子轉了下來,盯著【妙手空空】一眨不眨,似乎對這個小盒產生了恐懼。

“你不需要關心這個,”林三酒一邊聽著身後響動,一邊咬牙問道:“雇你們的人是誰?”

“我真的不知道,”獨角似乎生怕她又來一次,一刻也不敢停頓地說道:“接任務的不是我們,是兵工廠的委托部;我們只是接到了委托部的命令,過來執行任務罷了!”

林三酒眯起眼睛,一時拿不準應不應該相信他;正當她猶豫時,臥魚卻突然湊過頭,一雙眼睛血紅血紅:“我們委員會呢?你把我們委員會的人怎麽了?”

獨角瞥了他一眼,閉上了嘴。過了幾秒,他一邊看著遠處仍然在掙紮著的同伴,一邊低聲說:“棒棒糖不是說了嗎?已經不存在了。”

臥魚肉乎乎的臉頰猛地顫抖起來,好像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不、不存在?你說不存在,是什麽意思……”

“這次任務的描述很清楚,只要能解決掉目標,不計較一切連帶傷亡。”獨角低聲答道,“要怪的話,就怪你們委員會不應該找上她吧——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恰好一直在跟蹤她、知道她的位置,我們也不會找上你們委員會。”

臥魚擡起頭,呆愣愣地看著林三酒。他一雙圓眼睛裏光澤閃爍,仿佛突然聽不懂這一門語言了似的,嘴巴開開合合,卻發不出一個字。

“回過神來!”

林三酒喝了一聲,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

臉頰上浮起了一個紅印,臥魚才突然如夢初醒一般眨了眨眼。林三酒轉手將【妙手空空】重新收回卡片庫,在獨角急忙撐起身體,就要站起來的一瞬間,她一手重重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獨角甚至還來不及掙紮,就猛然直直拔地而起,迅速沿著一條拋物線被扔進了高空,終於也像棒棒糖一樣化作了一聲“叮”。

說來也巧,獨角被甩入天空的同一時間,只聽火臂忽然也爆發出了一聲怒吼;他一甩胳膊扔出去了一個什麽,緊接著荒原上就站起了一架身披鐵甲的機關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