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道裏安摟著默爾曼的脖子不敢出聲,生怕被那群巡邏警察察覺出他與女人完全不同的粗嗓音。

雖然他們離開了這間屋子,但聽腳步聲他們似乎並未離開,而是謹慎地躲在門外聽著房間裏的動靜,他們並未完全消除疑慮。

因此這場戲就必須演到底。

大床劇烈地晃動起來,嘎吱,嘎吱——

“不,太多了,西爾維,太……唔!”

道裏安模仿著他曾經無意中看過的某些違規電影的女演員,他捏著嗓子叫喚,隨口給默爾曼編了一個名字,“西爾維”這個詞幾乎沒怎麽經過他的思考就脫口而出,可這個詞不知道怎麽就惹到了默爾曼,原本他還非常紳士地托著道裏安,只是用力搖晃床榻,但現在他來真的了,他兇狠地咬住了道裏安的嘴唇,搖晃的對象也從床榻變成了道裏安。

雖然一切都是演戲,但此刻他們的動作簡直像真的了。

道裏安快不能呼吸了,他發出的小動物一般的尖細嗚咽完全出於本能,根本無暇顧及這張床上還躺著另一個人,又或者門外還有不少危險的看客……

直到那群警察全部離開,直到這間大樓重新恢復安靜,默爾曼的動作才緩了下來,他捧住懷裏氣喘籲籲的愛人的臉,撥開他淩亂的長發,給了他一個憐愛的吻。

“抱歉。”

一個毫無誠意的道歉。

道裏安忿忿地盯著默爾曼,知道後者根本樂在其中,雖然他的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但道裏安就是能看出來,他簡直像只偷腥成功的貓似的快活。

“你弄疼我了!”道裏安想要表現出憤怒和不滿,可實際上此刻的他無論做出什麽表情都只會令人覺得可口。

讓我們來看看默爾曼的視角——

黑色的長發如海藻般纏繞著道裏安線條優美的上半身,他原本已經白得像只海蚌新產出的珍珠,而黑色更襯他的膚色。更妙的是,道裏安因為呼吸不暢而滿臉通紅,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裏汪著兩片清泉,濕漉漉的,像只受了欺負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張牙舞爪嚇唬對方的野獸幼崽。

默爾曼喜歡這場表演,他想把這個遊戲延續得久一些。

因此他若無其事地問道裏安:“是嗎?哪裏疼?”

道裏安擡起一條腿,給他看自己大腿上過度摩擦而弄出的紅痕:“這裏,你撞得好疼。”

默爾曼用指尖輕輕撫摸過那處,接著警惕地掃了一眼身側正在昏迷的礙眼家夥,他翻身下床,先找來一些用途不明的紅色麻繩將對方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扔到床底下,再無視道裏安的反抗,直接將他打橫抱起,毫不客氣地徑直去了浴室——順便說,他沒有摘掉自己的假發,也始終不讓道裏安摘掉假發。

一場混亂的沐浴。

簡直比逃亡還要讓人筋疲力盡,默爾曼可比那群警察難應付多了,這場演戲激起了他某些陰暗的小癖好,他強迫道裏安叫他“先生”,威脅說如果道裏安不能讓他滿意,就要把外面的人都叫進來看他表演……

道裏安剛開始還有力氣朝默爾曼背上狠捶兩拳,可逐漸地,他兩只手的力氣就只夠攀住對方的脖子,強烈的刺激令他下一秒就要暈厥,因此不得不乖乖配合,好讓這場羞恥的“酷刑”盡早落幕。

結束時道裏安已經累得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默爾曼先將他放在沙發上,從櫃子裏找到幹凈的床單鋪在床上後,再將他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道裏安立刻就睡著了。

運動有助於睡眠,這是句真理。

道裏安幾乎沒有做夢,一睜眼時天色已經全黑,而默爾曼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發現他醒了後在他的嘴角印下一吻:“時間剛好,我們得走了。”

道裏安很快起床收拾好了自己,臨走前,他叫默爾曼將這間屋子的主人從床底下放了出來。

那個黑眼睛的男人早就醒了,被拖出床底後仍舊瑟瑟發抖,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道裏安扯掉了他的k球和眼罩,發自內心地說:“感謝你收留我們,報酬以後我們會付給你的。”

黑眼睛男人抖著聲音說:“不……不用,不用,別殺我,求你們別殺我。”

道裏安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放棄了溝通,掃了默爾曼一眼,默爾曼點頭表示收到,他蹲在對方身前,叫對方直視他的眼睛,不過兩秒鐘,男人便失去了情緒,他呆呆地看著默爾曼,像只尚未被造物主注入靈魂的空洞木偶。

“睡吧,忘掉今天的事,明天會是新的一天。”

男人直挺挺地仰頭倒地睡了過去。他在半年後的一次直播中收到了某匿名觀眾的一大筆打賞,當然,這是後話了。

道裏安對默爾曼的催眠技術驚嘆不已,在離開這間房子前,他問默爾曼:“你是怎麽做到的,可以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