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爺主子x窮學生傭人

李明讓沒有回去休息,而是直接出了前院,他在馬路上走了十來分鐘才在手機上叫到一輛網約車。

坐車去到名片上的酒店地址用了半個多小時。

下車時,時間已經來到晚上十一點。

李明讓的腳步在酒店的旋轉玻璃門外停了下來,他從衣兜裏摸出蕭致給他的方形盒子,沒有半秒猶豫,也毫無心理負擔地把盒子打開。

只見盒子中間躺著一枚漂亮的胸針,上面鑲嵌滿了閃亮的碎鉆,酒店大廳的燈光傾斜而下,把小小的胸針照得熠熠生輝。

李明讓出身貧寒,從小到大見過的好東西不多,雖然猜不到這枚胸針的售價,但也知道肯定價值不菲。

他合上盒子,大步流星地穿過玻璃門走了進去。

名片上標注的房間號是408,他讓前台幫忙刷了電梯卡,乘坐電梯來到四樓。

很快找到408房間。

他敲響房門,卻沒人回應。

他也不泄氣,仿佛篤定有人在房間裏面一般,每隔一分鐘便重新敲響房門,一敲就是半分鐘。

敲了十分鐘左右的門,裏面終於傳來動靜,是一道氣惱的說話聲。

“你不是要走嗎?那就別回來了,我也不需要你陪。”

李明讓不為所動,繼續敲門。

裏面的人變得暴躁起來,聲音由遠及近:“別敲門了,煩不煩啊?”

話一說完,房門也被粗魯地打開。

李明讓面無表情地和開門的人對視,於是看到了一雙哭紅的眼睛以及帶著淚痕的白皙臉龐。

來人比他矮了半個腦袋,需要仰頭才能看到他的眼睛,眼角的淚珠沒能掛住,隨著他的動作蜿蜒下滑。

李明讓不動聲色地以及快的速度打量完這個人。

是和李蘊截然相反的長相和氣質。

李蘊像一朵帶刺的玫瑰,張揚、艷麗、漂亮卻容易紮破指尖,只可遠觀不可靠近。而這個人像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菊,被風吹、被雨淋、被日曬,柔弱、小巧卻有著頑強的生命力。

就是哭起來有些假。

至少淩晨時的李蘊哭得比他真情實意多了。

“一個先生托我來的,讓我把東西給你。”李明讓擡手遞出盒子。

白小柯在酒店傷心了一晚上,還以為蕭致聯系不上他趕急趕忙地回來哄他了,剛才磨蹭半天就是為了整理形象,誰知開門看到一個更高大、更英俊、更年輕的陌生男人。

他整個愣住,連哭都忘了,幾秒過後才緩過神來,眉心微皺,不高興地說:“他人呢?”

李明讓回答:“不清楚。”

“他沒跟你回來嗎?”

“他只讓我把東西給你。”

白小柯聞言繃不住了,抓起李明讓手裏的盒子朝著鋪在酒店走廊裏的紅色地毯上砸去。

“你跟他說,我不要也不稀罕他的東西。”

李明讓沉默片刻,緩緩收起擡在半空中的手,一雙淺褐色的眼眸淡淡注視著白小柯。

不知道是不是李明讓太高也太沉悶的緣故,白小柯莫名感到一絲駭意,他扶上房門把手,硬著頭皮問:“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李明讓並無任何特別反應,可說出來的話帶著明顯的不悅:“這不在我的責任範疇內。”

白小柯一愣:“你說什麽?”

“我已經把東西給你了,要不要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李明讓說,“至於你想說的話,要麽你自己告訴他、要麽你找別人告訴他。”

白小柯一臉震驚。

他從小到大家庭條件都不怎麽好,因為貧窮,受盡白眼和嘲笑,不好的聲音伴隨到他大學畢業,直到他在實習時遇到蕭致。

蕭致猶如一片從天而降的巨大羽翼,將他包裹其中,從被蕭致喜歡上的那一刻起,他的生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所有的白眼和嘲笑都變成了奉承和討好。

他身邊已經好久沒出現不把他的話當回事的人了。

顯然對方也沒把他這個人放在眼裏,見他不說話,轉身就走。

被扔了的盒子還安安靜靜地躺在走廊地毯上。

白小柯站在原地,等到李明讓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後,他還是不情不願地走過去把盒子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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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到來,掀開了新一周的忙碌序幕。

因為學校的復習進度拉得緊,李明讓不得不辭掉了包子鋪的兼職,這樣一來,早上可以多睡一會兒,晚上可以晚睡一會兒,又多出一些學習時間。

他在班上依然是一個獨來獨往的怪人,哪怕因為長得好看和學習優異經常被人背後討論,卻很少有人願意和他說話。

周五下午,班主任把上周的月考成績打印出來,讓班長貼在黑板旁的空白墻壁上。

第一節課下課,同學們蜂擁上去看成績。

所有人都在討論月考的事,只有李明讓坐在自個兒座位上,兩耳不聞窗外事地低頭做題,筆尖摩擦紙張發出唰唰唰的輕微聲響。